“不是说掌门师祖很快就会扔了那只狐吗竟然真养起来了还让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来演武台,什么意思,不会是参加师门大比吧”
这种猜测一出,众人立即各怀心思。
修为比较高无所谓,甚至跃跃欲试地期盼着与那小美人儿共同御敌、历练,修为低本来也没抱希望参加大比,仍旧沉醉于银绒美貌,对之前惊鸿一瞥津津乐道,但一些修为不上不下弟子,便有了危机感师门大比名额就那么多,大家都是按着比武排名决定能不能参加,掌门仙尊忽然安排一只小狐狸进来做什么空降了一个,岂不是就要挤掉他们名额
但朝雨道君在众人心中乃是天神一般不可亵渎强大存在,没人敢置喙他老人家决定,便有人暗搓搓地恶意揣测银绒。
“也许是他自己偷着跑出来。”
“是来炫耀老祖恩宠吧”
“掌门仙尊最厌恶这种粗鄙肤浅人,经过这一遭,说不定回去就会被厌弃了。”
“长得漂亮又如何再漂亮也是妖,也许只是师祖他老人家在景掌教面子上收下谁都知道,景掌教隔三差五就要谏言,求师祖在身边放个喘气东西。”
银绒不知道关于自己讨论已经甚嚣尘上,正忐忑而兴奋地跟着清田,来到了戒律堂。
“关押兔子精就在这里,和你描述差不多,但是不是它,我也不敢保证。”
清田说,“我跟管事说好了,你可以进去望,但不能逗留太久。”
银绒感动道“谢谢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清田恭恭敬敬地说“不敢不敢,我就不进去了,替你们在门口守着。”
戒律堂“牢房”
,比银绒想象条件要好不少,与其说是牢房,还不如说是一间比较小厢房,打扫得很干净,一张单人床榻,一个装满了鲜嫩青草食盆,以及一只肥硕大白兔子。
罗北不可置信地竖起长耳朵,三瓣嘴激动地蠕动了半晌,“砰”
一声化作人形,朝着银绒飞扑过来“银绒儿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活着见到你呜呜呜呜”
银绒差点没被这个长耳朵壮汉勒死,费力地拨开他“先放开我”
“说来话长,”
银绒松了口气,把那日分别之后事情,简明扼要地长话短说一番,又问,“你受了什么折磨没有你起来”
“憔悴”
俩字儿怎么也说不出来,银绒最后实话实说,“好像胖了不少。”
罗北猛男嘤嘤“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说什么要等掌门仙尊亲自处置,可等了将近半年,也没人来处置我,戒律堂人既不敢擅自处理我,也不敢放了我,所以好吃好喝不让走,我能不胖么,呜呜呜呜。”
银绒被这位兔耳朵壮汉哭得头大,但还是记挂着他对自己好处,耐心安慰“他们既然没杀你,就暂时不会对你不利,我会常常来你,再想想办法,能不能救你出去。”
罗北吸了吸鼻子“你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自然是去求自家那位前任炉鼎,总不能指望他一只小妖劫大狱,可银绒不好意思直说,总觉得城阳牧秋那么讨厌自己,未必能答应,现在平白给了他希望,再食言,罗北岂不是更难过
于是只含糊地说“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总要试一试。”
别过了罗北,银绒也没再回演武台,而是搭清田飞剑,回了雾敛峰,又马不停蹄地乘坐小舟,回到蘅皋居。
彼时,城阳牧秋正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案前,肩背挺直地垂眸读,流云广袖,清冷淡漠到不食人间烟火,见到银绒回来,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可银绒这回有求于人,便没走,规规矩矩地侍立在门口等着,他一进熟悉蘅皋居,便放松了身体,不自觉冒出了狐耳和尾巴,极乖,一动不动,唯有雪白柔软尾巴尖儿时不时轻晃。
半晌后,城阳牧秋那波澜不惊到性冷淡声音才响起,平平淡淡地问“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银绒头顶毛绒绒狐耳一动,立即堆叠起笑容,“掌门哥呃,主人是这样,有一件小事来求您,所以便赶回来了。”
“哦什么事。”
从碧海金镜里全程跟踪银绒、早已得知了来龙去脉城阳老祖,装作一无所知,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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