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姑娘的声音断断续续,很重的哭腔,委屈成了一团火,弱弱的。
“你的……戒指还在我的手上。
你……你不能死,你不能……骗人。”
泈雾轻声说:“没有骗你。”
她要回去了。
去迎接她的烈火。
中城的雪,仿佛南风过境一般,下个不停,冻的人抖,骨头缝都在颤,雪到了膝盖的厚度,动不了,身体僵硬了。
冰窗晕洇成了雾状,定格住朦胧,人影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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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口腔呼出的热气融化了雾气,滴滴水珠挂着,指腹轻按,用最动人的雾去告白。
嘘,这是暴躁的雪唯一的浪漫。
泈雾垂下了眼帘,用手指去触碰光团,轻笑——
御雪之人本不可得,奈何我心如昭昭月。
——
窗外,蝉鸣声,风过叶,一缕阳光,一切刚刚好。
床上的人睁开了黑鸦般的睫毛,虚声说:“等我。”
等我娶你。
男人见到这一幕,听到这句话,低头失笑,掉出了眼眶通红中隐忍的泪。
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光是流泪。
他说,我的报应来了。
泈雾,谢谢,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泈雾醒了过来。
医生匆忙的来回摆弄仪器,记录各种数据,莞尔,才松了一口气,“醒过来就好,但是……”
后面的都知道,泈雾笑,不就是死吗,可怕吗,她觉得不。
泈雾的脸蛋没有血色,苍白的怵人,男人低头,整个房间陷入了沉睡,暗沉沉的,遮挡住了烈日。
现在可是夏天,怎么能没有光。
“我不会原谅你。”
她的嗓音沙哑的如同经久未修的斑驳铁锈,透出伤痕累累,还有距离,岁月疤痕的印记。
男人微动肩,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医生走了出去,留下了两人。
男人隐忍的眼泪崩溃了,总有什么要崩溃,或早或晚,他想,应该哭出泪,用眼泪洗清罪恶,刮掉瘤子,然后,干干净净说一句,好。
可是,太肮脏了,洗不干净。
他终究颤抖着嗓音,又干又低的说,“泈雾”
。
他多想像曾经一样,无忧无虑的喊她的名字,可是,他不能了,他的身上流着腌臜血液,会弄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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