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拿这病症做借口来挡玄衣卫,那么燕钊对于此事,自然是不知的。
身为一个父亲,对亲生儿子竟只有猜忌,没有半分怜爱之心。
她回过神,良久没听见后话,一转头,便瞧见燕怀峥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
他的呼吸极轻极缓,几乎就要觉察不到,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碰,便会飘飘荡荡飞远。
云眠凝视那张脸良久,忍不住地胡思乱想,她颤颤伸出手,悄悄放在燕怀峥鼻息下。
“没死。”
霜枝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云眠一个激灵。
云眠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手:“他这样……没问题么?”
霜枝显然已经见惯了这场面,颇有几分不以为然:“老毛病了,瞧着吓人,其实于性命无碍的。”
听她这般说,云眠才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燕怀峥果然一直保持着这种半昏迷的状态,醒来的时候极少,便是醒了,精神也总是恹恹的。
即使如此,他也总勉力维持一张笑脸给她,怕她担忧。
屋子里烘得太暖,外面滴水成冰的天气,屋子里摆着的花枝却开了花。
云眠从隔间浴室洗完澡出来,瞧见那枝生机盎然的花,眸光再一转,落在榻上那个了无生气的男人身上。
若是天寒地冻的,这么躺几日也罢了,可屋内温度这般高……
云眠想起以往燕怀峥的样子,他是极爱干净的,哪怕黑衣夜行,也要穿一双精致的云纹靴。
平日里,哪怕衣摆上沾了半点灰尘,他也要嫌弃上半天的。
她想,若是燕怀峥此时醒来,定会嫌弃地看一眼自己身上两三日没换洗的衣服,撇撇嘴,用那种散漫又嫌弃的语气抱怨:“臭死了。”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低笑出了声。
笑够了,云眠肃了神色,唤了霜枝来,难为情地嗫嚅半天,才问出口:“平日里都是谁伺候殿下起居的?”
霜枝挠挠头,有些不解地看她:“起居还要人伺候吗?”
燕怀峥好歹是个王爷,总不能连个贴身伺候的侍婢都没有,云眠只能说得更直白些:“平日里谁伺候殿下沐浴?比如……”
她指了指榻上昏迷不醒的某人,“这种情况下?”
霜枝摇头:“殿下轻易不许侍婢近身的。”
说这话时,霜枝目光炯炯地盯着云眠。
云眠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轻咳了一声,退而求其次:“那侍从呢?侍从总有吧?你唤个侍从过来。”
霜枝想了想,还是摇头:“那些人粗手笨脚的,怎能伺候殿下?殿下挑剔得很,醒来若是知道了,要生好大的气的……”
云眠想,不若去喊云翊过来帮忙,可忽地又想起燕怀峥那满身的伤痕,摇了摇头,还是作罢了。
她犯了难,思来想去半天,一抬头,将目光锁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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