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会在暗中偷偷帮他在圣人面前斡旋。
但他也明白,丽妃是不喜自己的,每每私下遇见,也总是淡淡的。
或许在丽妃心里,他也是害死阿娘的帮凶之一。
只不过因为他是阿娘的骨血,她才偶尔相帮一二。
燕怀峥不知道丽妃同她说了多少,但关于阿娘的事,他没想瞒她,于是说:“幼时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云眠反应了半晌,意识到嚣张惯了的燕怀峥居然在向自己道歉,恍惚了下,倒也没矫情:“你都说是幼时了,也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不过,那时候的你……真的蛮讨厌的……”
燕怀峥点了点头:“那时阿娘刚走,圣人也不大愿意见我,每日里,我脑中所能想的只有仇恨……暮玱告诉我,是云、高、杨三家同圣人联合起来害了暮氏,也间接害了阿娘,所以,我那时确实对你不喜……”
“那时讨厌?那现在呢?”
云眠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微微侧过脸瞧他。
燕怀峥想说,早不讨厌了,甚至不知何时起,他的眼睛总是会落在她身上,他的脑中总会出现她的影子,他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情绪所牵引,失了分寸。
他想,这大概就是旁人所说的情之滋味,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因着阿耶和阿娘的孽缘,燕怀峥原想着,他大抵是不会爱人了,直到那日山道,她猝不及防闯进他的马车,命运的齿轮便转换了方向,一切都不一样了。
燕怀峥错开视线:“嗯,不讨厌了。”
黑暗中,云眠轻笑了一声:“这么说,在殿下心里,云家的嫌疑解除了?”
云家之于暮氏覆灭的事是否相关,云眠并不能确定,因此,她问出这句时,便有些紧张地盯着燕怀峥。
燕怀峥倒也不瞒她,坦坦荡荡地说:“当年事之时,云……岳父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马前卒,跑跑腿送送消息罢了,况且,在云家住着的那几日,我早已将云府上上下下摸查了清楚……”
云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当时燕怀峥非赖着要住进云府,原来目的竟是搜查云府,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许久,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夜的燕怀峥睡得难得的踏实。
睡梦中,他想起了阿娘留给他的木娃娃,本能地伸手朝枕边摸去,触手却是一片温软。
他睁开眼去瞧。
天光已然悄悄亮起,朦胧的光亮透过琉璃窗洒在床幔上,稀稀疏疏地落尽拔步床内。
他方才摸到的是一张酣睡的脸。
不知何时,云眠已经离了她原先的位置,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分走他一半的枕头,她的脸贴着他极近,他稍稍偏过头,脸颊便碰到她鸦羽般的睫毛,软软的,痒痒的。
燕怀峥几乎压不住自己不自觉上翘的唇角。
他的木娃娃还留在屏风处的拔步床上,这是阿娘走后,他第一次不需要摸着那只娃娃睡觉。
燕怀峥盯着那张娇俏的睡颜望了许久,悄悄伸出手,将她的胳膊轻轻抬起,让那双玉臂环住自己的胳膊,才又合上了眼。
云眠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睁开眼时,眼前是燕怀峥贴的极近的一张脸。
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