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歇歇吧,针线活做久了仔细眼睛疼。”
翠音将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紧赶着就来伺候安陵容了。
有了这么一遭共患难,翠音待安陵容越地亲厚起来,“现下才两个多月,这肚兜要用上可还早着呢。”
安陵容歇了歇眼,笑道:“你不知道,孩子长得快,一会儿就长大了,得趁着现在得空多绣一些,等孩子落了地,哪里还有时间绣这些。”
她摸着肚兜上的老虎头,笑得一脸慈爱,“我的孩子,定要一出生就穿得漂漂亮亮的。”
不过也听了翠音的话,暂且放下了针线,看了眼门外还未化开的雪,忽而想起,“明儿个就是腊八了,眉姐姐今日行册封礼,你让莳萝去库房里挑几件好的替我送去储秀宫。”
翠音俯身应是,转而说道:“夏常在怀孕快八个月了,听闻夏夫人今天递了牌子进来要探视呢。”
安陵容微微愣了一下:“是夏常在的母亲?”
她记得,夏冬春是庶出。
“不是,是夏大人的原配正妻,夏常在的嫡母。”
翠音摇了摇头,说道,“豆蔻今早去内务府领年节赏赐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身穿吉福的妇人走进了景仁宫,看打扮,应该就是夏夫人,面色沉肃,一看就是很不好相处的长辈。”
“夏常在的身孕到元宵前后才满八个月,夏夫人今日进宫,怕是来探口风的。”
安陵容想了想,拢了拢身上的兔毛毯子,“都说夏常在在家时,颇得父兄疼爱,从未有提及过这位夏夫人,想来并不讨她喜欢。
罢了,不说她了,去替我拿碗玉豆乳,我嘴里苦,总想吃点甜的。”
晨起吐了一场,安陵容到现在都还觉得嘴里不舒服。
翠音应声下去了,却不料前后脚莳萝进来回话,说夏夫人前来拜见。
安陵容愣了一下,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放了话让她进来。
“妾身许氏见过容答应。”
夏夫人进来后,并没有因为安陵容的位分低而轻视她,而是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待安陵容叫起身后,落座在榻下的小凳上,她抬眸看向安陵容,严肃刻板的脸上努力地露出几分笑容,“听春儿说起容答应,是这宫里最和善的人,妾身亲见,果然如此。”
听得出来夏夫人是个不会奉承的人,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后便不着下文,安陵容也不在意,她看出夏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便问道:“夫人与我素不相识,不知今日为何会突然来找我?”
见她仍有几分犹疑,又说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答应,如今这宫里,最得宠的是莞贵人,最得权的是惠嫔,最得势的是华妃,最尊贵的是皇后娘娘,若有所求,夫人应该去找她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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