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春轻轻柔柔道:“亲家放心,小孙既答应了要抬柳姑娘进门,就一定不会食言,倘若他敢食言,我来为你们做主。”
缇春着小,但言谈举止皆是贵气,这身打扮亦做不了假,有了她这句话,柳母当即喜笑颜开:“哎哟!
那我们就放心了!
姨娘快别站着了,快上座,福宝!
快给姨娘倒杯茶!”
缇春再三推脱,柳母再三邀请,终是让她坐到了那张黑的发亮的长凳上。
缇春忍着险些僵掉的脸色,抬眸的瞬间与迟鹰对上,迟鹰眼底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教缇春抓了包,也不知收敛,反而光明正大地给她使眼色:办正事。
缇春白他一眼,不会儿那个名叫福宝的胖胖的男孩便给缇春端来一碗茶。
“漂亮姐姐喝茶。”
柳福宝害羞地着缇春,说完话瞬间躲回柳母的身后。
绕是柳母什么场面都见过了,此刻也不由得红了下脸,“臭小子,这么叫都窜辈了!
要叫姨母。”
面上是佯装呵斥,可眼底却是浓浓的意,说这话时始终盯着柳福宝的脸,还轻轻地捏了下。
“又让姨娘见笑了啊。”
柳母笑眯眯地说,和刚头说柳幺女时的神态天差地别,其实光从两个孩子的名字和体格就能出来,一个是福宝,一个是幺女,一个圆滚滚,一个瘦若杨柳,再想到当年柳三娘被卖给孙府后柳家的不闻不问,可见一斑。
柳幺女一见婚事确定暂缓,且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彻底垮下了脸,大刺刺地坐到椅子上唉声叹气。
柳母对于今日未送嫁成仍有怨气:“别在那坐着了,赶紧把外面收一收,待会儿天都黑了。”
柳幺女直言道:“我不收,让小弟去收。”
柳母一听登时火冒三丈:“你个懒鬼投生的!
你小弟才多大?让你收个东西都这么费劲?真以为你已经嫁到孙府了?”
柳幺女不甘示弱:“柳福宝他都十一了!
怎么不能收?我十一的时候都能下地干活了,他倒好,成天在家好吃懒做,我他才是懒鬼投生的!”
“你个死丫头!”
柳母抄起笤帚就要打,奈何缇春还在一旁着,生生地忍了下来,“让你干点活话这么多!
你到了孙府孙老爷还会不会这么惯着你!”
“孙老爷才不会让我干这些粗活!”
柳幺女满脑子都是今夜过后村里的那些人要怎么说她的闲话,心情差得很,故不情不愿地跟缇春行了个礼,转身回了屋。
柳母恨到暗骂,面上还得装作无可奈何:“瞧我把她给惯的,姨娘莫要往心里去,她平时可勤快了!
一点也不是这样的!”
缇春笑而不语,目光在不发一言的柳福宝的面上停了一会儿,随之开口:“想成的婚事没结成,柳姑娘心里有怨气在所难免,不如这样,我去开解开解她,顺便跟她嘱咐一下将来嫁入孙府要守的规矩,这样到时候她也能少吃些苦头。”
柳母才不管她吃不吃苦头,柳母只怕柳幺女到时候因为好吃懒做又不守规矩被孙府给赶出来,那孙老爷许诺她的钱又要和柳三娘的一样,成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好好好,姨娘快替我好好嘱咐嘱咐她,可别像现在这样任性啦!”
缇春意味深长地笑道:“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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