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把它带出去,好好地安葬,好不好?”
谢挚不敢抬头看她——她现在已经哭得眼眶全红了,只是不住地抽噎,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石盾上,石盾表面的巨虎仿佛也被人族少女的泪水沾湿了毛发,胡须垂落下来,显得十分哀伤。
“石虎将军连一点尸身都没留下,我……”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话了。
「好。
」宋念瓷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手搭在谢挚单薄的肩上,犹豫着拍了拍,随即又默默地站起来——
亲手抹杀了一位人族英雄最后的遗体,她的心情也是同样的沉重。
这回连彩色鹦鹉也没有出言嘲笑谢挚,眨着小豆子似的黑眼睛,缩着脖子没有吭声。
“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火鸦趁机凑过来小声地问它——它已在方才的对战中看出来,这只彩色鹦鹉不是真的鸟兽,没有血肉之身,而是更近似于一种灵体。
它甚至还好奇地张口尝了尝彩色鹦鹉头顶的羽毛,“呃……没味道!”
彩色鹦鹉的脖颈先是从绿色变作红色,又由红色变作紫色,它怒气冲冲地扑将过去,一口便咬下火鸦一大片乌黑的羽毛:
“我是什么?——我是你爹!”
宋念瓷不得不再次使用一次言灵,才能分开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羽毛乱飞的两只鸟:“分开!”
“干你——”
见彩色鹦鹉张着嘴巴还要大叫什么,出于对自己兵器的熟悉,她心中猛地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趁着它还没骂出最后的“娘”
字时连忙噤了它的声,这才非常熟练地朝谢挚跟火鸦鞠躬道歉:「真是抱歉……」
她指向彩色鹦鹉,解释道:「它名叫彩笔,是一杆毛笔的器灵,原本是真凰的器物,后来流落在我老师孟颜深手里,送给我当做了入门礼物,刚好与我修行的术法很是相契。
」
「它——」宋念瓷将嗉囊气得高高鼓起的彩笔往腰间缠,不由得有些尴尬,「它脾气不大好,嘴巴不饶人,我有时候拿它也很是头疼……」
“头疼什么,打一顿就好了!”
火鸦在刚刚的缠斗中被啄掉了不少羽毛,此刻正在匆匆忙忙地整理仪容,它恶狠狠地瞪向被封住嘴巴而终于消停下来的彩色鹦鹉,“我看它就是欠打!”
“说得好!”
头顶的水晶宫殿发出了一阵震动,刺耳的摩擦声响组成了模模糊糊的人言话音,“我看你们也是一样!”
“只是抹除了我的一头傀儡,竟然就如同打了胜仗一般?”
水晶宫殿的声音猛地变大:“别忘了,你们此刻还在我的肚腹当中!”
“炼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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