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察觉出了虞恙的言外之意。
这会儿看窝在矮榻里懒洋洋虞恙,像是一只假装休憩浅眠等着猎物一时失察,稍有松懈,便会迅猛出击,直逼咽喉的云豹。
可文心这个老妪,几十年风雨走来,怎会被一头年轻稚嫩的小豹给怵着?
她今日过来尽职责,慰问一下侯邸的主子,汇报一下工作,过问一下意见,不过是走个场面伙计,让双方的脸面上都过得去,维持侯邸表面的平和。
所以,面对虞恙的挑衅质问,文心得心头只有一刹的波动,剩下的还是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虞恙的意见,听听便是,具体怎么做,她已然有了决断,此时虞恙并没有多大的决策权。
“夫人说的是。
老奴这就去着人去查,就不打扰您休养了。”
文心点头应和了虞恙的话,一副顺从的模样,但话里却直接回避了虞恙的提议,什么解决方案都没有给出来。
虞恙自然听出了文心的敷衍,眉头一挑,继续挑刺:“嬷嬷办事效率让人担忧啊。
这会儿才去查?犯事的人怕是什么证据都清扫干净了,还查什么查。
嬷嬷莫不是在包庇那些犯事的人?!”
从她回虞邸到宫宴回邸院,怎么着也有两荀,这个时间够她在她管理十几年的侯邸上下彻查,调查取证,决策拿断了吧?
她过来告知同她说的用意,她也知道,不过是要给她一个明面上的交代,意思意思罢了。
但她竟然把这个事提到明面上来了,希望轻拿轻放,那就由不得她这个主子要拿你这个把柄,同你好生争论了。
她确实没有掌钥之权,但她毕竟是主子,要揪住这个事情不放,与人难堪,你又能如何?
左右这些日子她是出不了邸院了,可心里还窝着气呢,可不得找些地方发泄出来?
文心主动送上门来,她可不得好生利用?
既发泄了内心的不满,又给自己找点事消遣,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举多得。
“邸医窃盗私犯之事,上下牵连甚多,老奴早已审讯羁押。
本可按规处置,可邸院今时不同往日,您还未过目,老奴不能妄自处罚,失了分寸。
您又在虞邸休养,老奴不敢擅自打搅,加上年关将近,便将这事搁置,紧着邸院的事务,等您回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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