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也是前朝皇帝留下的一笔糊涂账啊……”
韦春缓缓道。
靖王年岁更长,但在韦春身边束手而立,仿佛他才是更拘谨的那个。
在心中措辞一番,靖王道:
“当年先帝风眩症作,不能理国事。
西北战事吃紧,便只能全权放任西凉王行事。
抵御住吐蕃、突厥的几番突袭入侵后,西凉王军功之高,等闲封赏已难以将其安抚。
先帝便封其为西凉王。
又赐下使持节,封其为节度使。”
靖王皱了皱眉:
“原本西凉王只是西凉洲管理军事的支度使。
如此一来,便同时兼管理屯田的营田使。
还兼着西凉的凉州、陵州、幽州之采访使。
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
着实可怖……”
靖王叹了口气:
“我就藩青洲,在西凉王卧榻之侧……恐怕难以安睡啊。”
韦春点头。
此事迟早是仙武王朝的一颗大雷。
不过现在距离暴雷的时候还早。
一切还得看女帝的政治手腕。
其他人愁来愁去都是无用功。
相比之下,韦春更要担忧的是古无忌在赵国公府安排的“鸿门宴”
。
与靖王又说了些朝局时事之后,韦春便带着柔嘉回府了。
之后的三日,韦春内伤尽复。
每日便是去右千牛卫点卯。
右千牛卫日常的训练、整理仪仗之事,韦春全权放任给了手下唯一的千牛中郎将张巡。
张巡比韦春大八岁,行伍之事颇为熟稔。
女帝告知韦春此人绝对忠心,韦春便将队伍交给他操练。
转眼间,古无忌宴请的日子到了。
当天下午,韦春提前从右千牛卫下班,回到英国公府洗漱一番。
便乘坐马车前往赵国公府。
赵国公府所在的承福坊距离玉鸡坊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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