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棠君夫如晤竟是一心可二用。
笔下未停,话语也未断。
郎君为我安排好一切,自是妥帖。
然我被动接受,起来总是少有积极和活力,郎君便会始终忧心,恐我少他护佑,恐他自个安排不善。
如今时下,我先要了权力,揽下活计,他便会觉得我尚有余力,当然亦可能觉得我是硬撑。
故而这厢我再去信于他,告知他实在事多繁琐,有心而无力,推了那差事,只想顾好自己。
谢琼琚抬眸贴身的侍女,笑意渐浓,“如此,郎君便会觉得,我尚有精神,然更有分寸。
不是郁症时的对诸事无感,但也没有强撑报喜不报忧。
如此,他才能少些忧心。
话至此处,她回想晌午送别时那人神色,不免轻叹了口气。
这是六年来,他们首次分离。
他有一万个不放心。
其实她又何普安心
他一身旧疾在身,行军之中还要顾虑后方她与他母亲相处的情境,担心她潜在的病症。
是故,她能做的就是尽力慰他心神。
贺兰泽接到谢琼琚的信,是在半个月后,大军到达冀州之地。
因为天气炎热,行军较为缓慢。
而她的信,如同破开七月骄阳的一抹清风,沁人心脾,让他一颗燥郁的心稍定下来。
信上说得清楚妾辗转两昼夜,日夜思虑,郎君之母族如何这般众人,泱泱一片。
妾恐难当大任,怕有差池,故依旧劳心阿母待之。
这厢辜负郎君心意,故此告罪。
自避于殿中,日思郎君面,夜念郎君身。
日思郎君面,夜念郎君身。
贺兰泽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上,只觉到谢琼琚娇俏又羞怯的模样
时值有人入帐汇报事宜,遂无奈叠好收拢,然诸将话语绕耳,却都抵不过那最后十个字。
他灌了两盏凉茶,让自己静下心来。
然半晌,却不自觉扶额挡去愈发红热的面庞,只垂下眼睑将自己上下扫过。
主上部将似是闻他笑了一声,不由对视,有些莫名。
“今日先散了。”
贺兰泽回神,端正姿势,回想这会他们汇报的皆是前方探子传回的消息,以及接下来的气候,不
是什么紧急大事,遂道,“孤今日有些乏了,明日再议吧。”
遣散诸人,他传人备水沐浴,将自己认真又仔细地。
夜念郎君身。
谢五姑娘,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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