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向又说起都城戍卫之事。
如他国都城一样,临淄戍卫有二重,宫禁甲卫,这是守卫君主宫室的;都城戍卫,管着稽查城门、日夜巡防、缉捕贼寇、救火平乱等诸般事务;另有城外驻军,防的主要是外敌。
因临淄在齐国腹地,离着边境不近,这城外驻军不过是按例所设,人数不算很多,若如赵国邯郸那样离着韩国那么近,城外驻军总要翻几番。
田向先请罪:“此次民乱,都城戍卫监管不力,有失职之责。
掌管都城戍卫的小司马田卓是向荐与君上的,向合该与之同罚。”
城西之粮被抢了,叔父田原死了,虽知道这样大范围的民乱不是都城戍卫那几千人能阻挡的,齐侯依旧对田卓有些迁怒,此时听田向这般请罪,倒不好说什么了。
齐侯道:“此事与相邦无干。
卓年轻,还需要历练,但这事上也没什么大错,乱民实在太多了……”
田向行礼谢齐侯不罚之恩,又道:“君上所言亦是,此次民乱也给我们提了醒,我们的都城戍卫之力不足,当增之补之。”
齐侯眼中闪过犹疑之色,田卓失职,相邦反要给他“增之补之”
……
田向接着道:“君上何妨再立一支禁军,驻于宫外,专司处置这些都城戍卫无力处置的殴斗暴乱。”
齐侯神色一缓:“善!”
齐侯又问:“相邦以为,谁可领这支禁军?”
田向道:“既是君上禁军,其统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君上择信重之人担任,为臣者不便多言。”
齐侯神色愈缓:“兄长何必外道?叔父去了,家事国事,寡人能倚重的,只有兄长了。
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商量的?兄长考核官吏,对诸人才干脾性最熟,有什么人选,我们一同讨议。”
田向微沉吟:“大将军郑牖之子郑燮如何?他出身将门,少年时便有勇武之名,如今是君上宫禁甲卫长之副。
他在宫禁中几年,想来君上对他熟悉得很。
他若带这支禁军带得好,日后就能放出去征战攻伐,为国建功,君上也又多一将才。”
齐侯道:“善!”
郑氏早年便投靠田氏,在先君与悼子夺位时,又支持先君,最是忠心。
齐侯固然更青睐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宫禁甲卫长田忽,对郑燮却也不是不信任。
相邦田向与郑氏之间却一直平平。
去年齐军夺回被赵国抢走的几个城池之前,掌管浮阳大营的郑椽与驻守饶安的田佩互相攻讦,差点在军中闹出乱子。
田向奏上,将郑椽、田佩都换了下来,叔父还来为他们抱过不平。
田向这一提议,让齐侯对他疑虑去了不少,再想想他考
核官吏、粮仓平籴、兴修水利……齐侯也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相邦待自己没有二心,实在是若他有二心,那后果……
他们君臣便这样敲定下来,从城外驻军中拨出人来组建一支新的禁军,由郑燮统领,以应对那些都城中的不期之变。
田向又提议号召卿大夫捐粮以纾国难。
齐侯点头:“寡人的粮仓都空了,他们也该做点什么。
有今日之事,想来他们也不会不应。”
又说了些别的政事,田向方告退。
第二日一早,魏使魏溪便到了燕质子府,一见俞嬴,先比个称赞的手势,笑道:“到底是咱们亦冲先生!
这一环套着一环的,估计齐侯都懵了。
我胸中这一口恶气也终于出来了。”
俞嬴摆手:“在人屋檐下,行此险招,纯是被逼无奈之举。
俞嬴其实只想陪公孙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窝几年,再安安稳稳地回去。”
魏溪道:“溪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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