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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翊从俞嬴的厅堂取了剑,便在树下舞了起来。
俞嬴见过令翊与人拼杀,他的剑法大开大合,不乏为将者的气度和沉稳,这套剑却不同,俞嬴从中看到了无限少年意气。
或许早几年的时候,更年轻一些的令翊在蓟都、在武阳家中,就这样常常在树下练剑。
充满少年意气的小令将军——如新绿的竹,如抽箭的兰,如晨曦,如春风,如这世间最美的东西。
俞嬴越发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满肚子脏心烂肺的老鬼确实不该招惹他。
练完了,令翊收剑笑问:“先生看翊舞得如何?”
“舞得甚好!”
俞嬴笑道,“能想见将军年少时候的情景。
将军又有天资,又勤勉,难怪能成为燕国最年轻的将军。”
令翊微皱眉,她明明是夸赞,怎么听着味道那么不对呢?这是把我当成启了?
第二日,俞嬴去正式行上大夫拜受之礼,进宫见齐侯。
礼毕,齐侯问俞嬴关于她说的“引琳琅珠玉”
之事:“求贤令也发布有几个月了,却始终未有列国知名的大贤来,寡人着实有些焦心。
不知上大夫于此有没有什么良策教寡人?”
俞嬴道:“请恕臣直言,贤者不是地里的瓜,到处都是,随手就能摘。
贤者便如真正的珠玉,宝贵而稀少。
大贤又往往矜持,自珍才华,多有不慕荣华者。
臣以为,几个月未有大贤来,是寻常事。”
齐侯微笑一下:“寡人还只当上大夫有办法呢。”
俞嬴笑道:“臣倒也确实有一拙策。
贤者既不来见君上,君上何不令人去见贤者?”
齐侯挑眉:“哦?上大夫讲来!”
“不说远的,便说齐国的。
臣听闻,有一位儒者邹子,便在临淄以东的邮棠设坛讲学。
这位先生早年受业于孔门子思,早在三十年前便列国闻名,是真正的大贤。
君上何不令人去请这位老先生?”
齐侯点点头,邹子大名,他还年幼的时候便听说过。
只是恐怕这位先生年纪大了,不愿出门……
齐侯颇为意动,见到相邦田向时,询之于他。
田向却道:“向以为这位先生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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