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赵老师开口:“谢星澜,你知道你自己不能再背处分了吧?”
“啊。
知道。”
谢星澜答得随意,看上去也不怎么在乎。
赵艳芬忽然把派出所的回执拿在手里晃了下:“这东西放我这里,暂时不会交给政教处。”
赵老师继续:“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期中考试必须进步五十名,否则你就等着吃处分吧。”
谢星澜刚想说要不你还是直接把这个东西给政教处吧。
指望他期中考试进步五十名,不如指望国足踢进世界杯四强。
只是没说话,腰被同桌捅了一下。
谢星澜暗“草”
了一声,在办公室都差点儿叫出声。
心说同桌你他妈也太灭绝人性了吧,男人的腰子是能随便捅的吗?最近对你是有点儿太好了,要不出去打一架?
夏衾那双狐狸眼就瞥了过来,不咸不淡的瞪。
做了个口型:少说两句,傻逼。
傻逼被瞪了一眼,莫名其妙闭了嘴。
怪了。
刚才的滋味儿很奇妙啊,哥们这辈子没感受过。
有点儿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下一秒,谢星澜又莫名其妙凑过去,低声道:“要不你再瞪我一眼?”
夏衾离谱的乐了:“有病赶紧治。”
“今晚的事儿就到这里了,你们俩赶紧回去吧。”
赵艳芬给他俩进行了一通教育洗礼之后,宣布了退朝。
本来还想再说谢星澜几句,看他也心不在焉的。
退学那把利剑一直拴在头上,也从来没见他当回事儿。
赵艳芬知道他家有钱,有权。
但她同时也知道,谢星澜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过得没心没肺。
她是看着谢星澜从初中到高中的,那时候她还是附中的老师,教初中语文。
初二家访的时候,赵艳芬敲开了谢宅的大门,然后看到只有14岁的谢星澜,被他父亲从阶梯上推进院里的人工池塘。
用推已经是轻的形容了,成年男人的力度,简直是把那孩子摔进去的。
十一月的天,少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肩胛骨瘦的突出,脊骨笔直。
泡在刺骨的池水里,脸色苍白如雪。
额头是被烟灰缸砸出来的血,他抹了把脸,阴沉沉地盯着台阶上的男人。
“轰隆”
一声,季节里反常的雷电划破天空。
暴雨倾盆而至。
他父亲审视他,只说了两个字:“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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