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端着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发呆的小姑娘,坐下后把饭放到她跟前也没反应,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没反应又轻弹了一下她得额头。
发呆的人这才回过神,瞪着一双无辜的杏眼质问他,“你干嘛?”
方知意和裴辞相处久了,他又爱逗她,宠爱并不比亲哥哥少,所以方知意下意识的都会跟黏他,当然说话也更爱撒娇。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回回和裴辞说话都带着一股理所应当的娇憨劲儿。
裴辞听出小姑娘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端个饭的工夫就这样,不过小姑娘嘛,心情总是起起伏伏的,他以前还不知道,可是和这小姑娘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摸清她得性格了,所以并未计较,低声问,“怎么了?不开心?汤不好喝。”
大概是他问得太温柔了,方知意一下就清醒了,首先她不应该用自己的情绪迁怒别人,其次裴辞什么都不欠她的,甚至对她还挺好,虽然是因为他和二哥亲如手足的关系,可是她也不应该这样。
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开口道歉,“对不起裴辞哥哥。”
方知意更多的是有一种无力感,明明以前自己在末世都可以混的如鱼得水,为什么现在她连父母如何过冬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
但是反应过来她又和自己和解了,这是一个和末世那个没有明确规则的地方不一样,她束手无措也情有可原。
裴辞听到小姑娘跟自己道歉挺心疼的,也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了,外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外套,北风刮过自然也刮到了
她担心的北方。
“跟我说说怎么不开心了?”
裴辞把吃饭的勺子塞到她手里才问。
方知意吃了一口手抓饭(),食物真是抚慰人心情的好东西?()_[((),西北特有的滩羊的羊油沁润到雪白的米粒里。
夹杂着胡萝卜特有的甜香味,味道其实属于很多人都不容易接受的样子,可她挺喜欢的。
她连吃了两口才又恢复成平日里积极向上的样子,“裴辞哥哥,你家在北京,你还说你去过祖国的最北方,那里现在是不是很冷了?如果冬天穿我们这里这种皮毛衣服和皮毛靴子是不是会没那么冷?”
“还有屋里要是不烧炕,关着门写字会不会冻手?”
父亲走到哪里都不会改掉自己看书研究他所学的习惯,就算条件再苦他肯定都要坚持的。
人总是对无知的东西充满自己的理解,方知意两辈子都没感受过极寒的天气,所以听了几句家属院婶子们的话总是无限联想那种寒冷是不是如坠冰窖。
不过她知道裴辞肯定知道,她只相信他说的。
裴辞听着小姑娘的话,充满了未知的疑惑和努力想办法的积极,说话声音软软的,眸光里润润的却闪着坚定的光。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平日里有点小脾气可永远让人生不起气,反而是她积极的样子总让人不可忽略,明明娇气的要命,可又好像蕴藏了无限的能量一样。
明明刚才都还无限苦恼,转头就开始积极寻找着办法,跟坚韧的小树苗似的。
不过这一次她的担心多余了。
裴辞听完才说,“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爱操心?你家有你大哥二哥,再不济我还在呢,这点小事儿还能让你担心吗?”
他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白腻腻的脸颊,跟哄小孩儿似的低声道,“快吃饭了,等会儿凉了吃了会生病。”
方知意没计较他把自己当小孩儿似的捏脸,甚至有些讨好的问,“怎么解决的?是我大哥解决的,不对,是不是你?”
其实她觉得这个事情大哥解决的有点不可能。
大哥虽然年纪轻轻就是少有的指挥官,可他始终根基太浅了,要是一般的事情他很容易解决,在这种事情上大哥处理起来还是很乏力。
二哥就更不用说了,他更是有心无力。
裴辞看着小姑娘好奇的要命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下。
结果她以为自己不肯告诉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裴辞哥哥,裴辞哥哥……”
裴辞感觉自己心都被叫化了,恨不得小姑娘一切愿望都给满足了。
“是我父亲。”
“裴老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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