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双惊恐的眼睛。
韩夺稍微重点在眼部加重了笔墨，顾子的全部感情都已栩栩如生的灌注在这一双带着忧愁的大眼睛里。
韩夺把他的两只手拉高，叫他更好地抓住画架的上沿。
顾子踮起脚尖，仿佛古时候被施以酷刑的罪犯，哭湿的面孔紧紧贴着画纸，泪水极快地渗透上去，嘀嗒嘀嗒形成一团团小水点。
“不行，小夺”
顾子凝望着画面中被泪水打湿的自己，那些利索的线条正在变得模糊。
乌黑的软碳粉末粘在他的嘴唇间，使得一半是水色的红润，而一半如污泥般的浊黑。
韩夺一口咬他，超级凶狠的，娇贵的皮肉在韩夺嘴内咀嚼，流出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气闷，“你不是冷吗”
顾子的脚尖不停在地面滑动，但他不敢反抗太用力，画架已经在趋于散架的边缘摇曳，纤细的木条跟他的肢体一般，快要被拆散了。
“你和米唐”
顾子把嘴角快咬出血来，“我不要做第三者”
韩夺蓦地安静，从背后问他，“米唐告诉你的”
这句话无异于默认了他们的恋关系。
韩夺低声嘲笑，“你真的在乎吗你真的在乎过这件事吗”
语罢，韩夺把顾子托了起来，让他更好地趴在画架的白纸间，不断地尖叫。
白纸上描绘的顾子已经被弄得模糊不堪，完全不出究竟画了些什么在上面，只剩下难以描摹的痕迹。
如果毁灭能得到一个人。
韩夺想，那就毁灭吧。
至少，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顾子连续两天无视韩夺的信息，采取规避危险的态度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
危险。
没错。
韩夺从此以后，都被他规划在危险的范畴之内。
韩夺伤害他，轻视他，让他在艺术品面前丢脸。
顾子在韩夺面前全部都乱了套了，尽管顾子疯狂控制自己不要回应韩夺的存在。
他弄脏在自己的肖像画上
顾子躲进小车库里，懒洋洋地打磨许久未曾碰触过的木雕神像。
眼神一阵接一阵得放空，险些把手里这座极对称的艺术品再磨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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