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没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又在宋思澜警告的目光下轻咳一声迅速正色起来。
“你不能一直拿别人曾经的错误惩罚自己,应淮。”
“身体情况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你已经比大部分人做的都好了。”
郁雾低声开口。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先心病人因为长时间的病痛折磨,大多情绪低落或是性格古怪,即便是宋思澜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应淮在治疗上不那么配合,但却是难得一见的好脾气。
应淮神情微微一愣。
郁雾知道他听进去了,也只是点到即止。
他打了个哈欠,忽然伸出手重新揽上宋思澜的肩膀,推着人向外走去。
“鉴于我的心理咨询费真的很贵........再聊下去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郁雾转过头,半开玩笑般开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不可取的,小淮老师。”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应淮只沉默地坐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应淮靠在梁士宁怀里,半晌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把郁雾叫来的原因吗,小徒弟。”
梁士宁把被子细细地盖在人腰间,微微点了点头。
应淮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唇。
他过了几秒,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也默许了辛菀他们轮流过来照顾我,还悄悄把我父亲接了过来,是吗?”
梁士宁神情顿了顿。
他过了几秒,才终于低声开口:“我知道你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应淮。”
应淮微微一愣。
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梁士宁却能够感受到,应淮对辛菀他们的愤怒在一点点消失。
如果应淮真的不想见他们,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默许辛菀胡搅蛮缠地靠近,也不会一次次接受陆景和苏忻各种小心翼翼示好的举动。
应淮惧怕被伤害,所以永远是一副戏谑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
但他又太容易被其他人的善意所感化。
梁士宁可以将那些不怀好意的“善意”
挡住,将人护起来。
但辛菀他们是真的在一点点弥补对应淮的歉疚,梁士宁无法阻止应淮自己心里的思虑。
他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应淮自己。
应淮沉默了几秒:“但我记得你似乎比我还讨厌他们,梁士宁。”
梁士宁没有否认。
他点了点头:“是。”
应淮微偏过头,望向身后的人:“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士宁垂下眼望着面前的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
将应淮额间的退烧贴轻轻揭了下来。
“我是不喜欢.......也不会原谅他们曾经对你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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