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外面江月白十分谦虚地走到陈嬷嬷身边,拿过宫女素素送来的一盘桃子,递给陈嬷嬷:
“您先坐着吃几个桃子,消消食。
刚才请安的姿势,我刚刚练习了几遍,老觉得不如您做得端庄大气。
您能不能教教我技巧和容易出错的地方,帮我纠正一下?我还有不少疑问想跟您请教,嬷嬷能不能指点一二。”
“不敢,不敢。
小主想要知道的尽管问,只要合规矩,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奴婢多说道说道,倒是无妨。”
谦让一二后,便接了装杏子的盘子,端放在石桌上,只取一个中等大小的杏子来食。
“比如这去御花园的时间、频率宫中有没有规定?”
陈嬷嬷吃着杏子,表面毫无波澜,其实内心受宠若惊,思考了片刻,答道:“倒是没有正式规定。
但奴婢建议,不宜过早或过晚,免得遭遇意外。”
说到这里,陈嬷嬷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望着江月白,见对方很机敏地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遇到皇上、皇后和太后要见礼后避让。
见到比自己位份高的嫔妃要按照规矩行礼问安。
一般而言,每月颁布的园中活动和园中禁忌事项,都会由皇城司进行通告。”
江月白点点头,笑着说:“那我明白了。
那还有一个问题,一般给赏钱给多少为好,给皇上身边的太监要不要多给,给多少?”
陈嬷嬷这下子才觉得江月白还是个初入宫的小女孩,不似刚刚那么沉稳老练,
“如此问题不好作答。
江答应有心了,只是赏赐高低之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以尊卑有别,诚心实意为主。”
晴儿站在屋子门口,隐隐约约地听到这些,觉得大有用处,想回屋喊自家小主也来听听。
进屋却发现自家主子蹬了被子,睡得正香,连发髻都不整齐了。
甚至,还打着微不可闻的小鼾。
心想,这要是宫女,早就被嬷嬷拿戒尺狠狠抽打,非得打个浑身青紫不可。
还是做主子好啊,哪怕再小的主子也比做奴才要容易得多。
晴儿站在床前一会透过窗户看看正在求知若渴学习的姐姐,又看在这里愉快地酣睡的自家小主,真不知道叫醒好,还是不叫醒好。
就跟妈看人家在内卷,自家娃睡得正香,不甘心又不忍心。
“她睡了?”
突然听到背后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晴儿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两腿开始有些发软,身上开始打起小哆嗦,立马俯下身子,给江月白请安。
这姐姐就是自带气场,让人感觉是个厉害角色。
“不用叫醒她。
让她多睡会吧。
我跟教习嬷嬷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
江月白走到床边,帮妹妹掖好被子,端详着她睡着了才开始有些血色的小脸,爱怜地用手轻轻地刮了下脸颊,才笑着走出去,继续上课。
江锦绣梦里只觉得脸上像有个毛毛虫样的东西爬过,吓得大吼一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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