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将这一身华贵无比的嫁衣换上。
她深吸了口气,迫不及待想坐下歇会儿,眼看着美人榻就在眼前,她才一迈步,就被红棉拽住。
赵盈盈苦着小脸:“好红棉,我好累,我就坐一小会儿。”
红棉坚决摇头:“不行的,姑娘,你一坐,这衣裳可不就皱了。
若是皱了,过几日成婚时穿着就不好看了。”
红棉不仅不许她坐,还让她继续挺直背脊,抬高手臂,让她们看衣裳哪里宽了,哪里窄了,再拿纸笔记下来,好让人修改。
赵盈盈小脸垮做一团,看见这嫁衣的那一瞬她是惊喜的,太好看了。
正红底色上大片的金丝绣线,绣着牡丹与各色图样,其间缀明珠宝石,夺人眼球,身后长裙曳地数尺,须得好几个人帮忙抬着才能往前走。
一袭红衣上写满了富贵,然而,富贵穿在身上分外沉重。
赵盈盈认命地让她们摆动,又想到这几日学的繁复礼数,小脸再次皱做一团。
这也太麻烦了。
好不容易她们终于弄完,赵盈盈松了口气,又在七八个人的帮助下,将嫁衣脱下。
她往美人榻上塌下去,整个人仿佛一滩水一般流在矮桌上,嘟囔道:“好累。”
红棉见状安慰道:“姑娘,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只有几日就要成婚了。”
赵盈盈当然也知晓这道理,叹息一声。
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暮色四合。
赵盈盈用过晚膳后,便瘫在美人榻上,好一会儿,又想到今日还未去霍凭景跟前晃过一遭,又挣扎着从美人榻上爬起来,把院子里那些碍事的婆子丫头都打发走,而后叫红棉搬了梯|子来,要去找霍凭景。
红棉只当她对霍凭景喜欢得紧,还调侃说:“姑娘急什么?这几日不见霍大人也不会如何,不过几日罢了。”
赵盈盈坚决摇头:“不行,一日不见都不行。”
她今日试那嫁衣试得胳膊发酸,这会儿一使力气就酸痛,赵盈盈
()眉头皱着,咬牙往上爬。
霍凭景听见外头有动静便出来了,赵盈盈靠他走近,实在累极了,语气满是疲倦:“你快接着我。”
霍凭景张开双臂,稳稳当当接住人。
赵盈盈抱住他脖子,尾音上扬婉转:“累死了,走不动路,你抱我。”
听来全是不自觉的撒娇腔调。
“嗯,好。”
霍凭景嘴角微翘,抱她至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上暑气未散,赵盈盈抓着霍凭景手腕,就着杯口喝了口凉茶。
她是想陈述:“手好酸。”
殊不知自己的字句听起来实在像撒娇。
霍凭景圈住她胳膊,轻轻揉|捏:“盈盈怎么了?”
赵盈盈道:“白日里试了嫁衣,手便酸了。”
她语气一转,满是欣喜:“不过那件嫁衣真的很好看,我很喜欢。
谢谢观山。”
“盈盈喜欢就好。”
这种话听起来就叫人心情愉悦,赵盈盈微微弯眸,但还是道:“会不会太华丽了?”
“不会,盈盈喜欢,可抵万金。”
赵盈盈唇角微弯,想到什么,又说:“成婚那日,肯定会更累的。”
霍凭景若有所思,含笑点头:“嗯,是会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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