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不信,他到现在,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信
他怎么可能是妖岑蓝亲口说的,他是天生灵骨,他只是因为受到仇家追杀重伤才会经脉滞涩,绝不是因为因为冰冻了两千多年。
不是
不是
或许他到的都是假的,是谁故意要害他,是是倾慕岑蓝的那两个人也说不定,他们嫉妒自己得岑蓝的青眼,才这样编造留影石和梦境骗他
姜啸故意去忘记留影石是从岑蓝的衣袍中抖出来的,这不合理,若是她要骗他,怎么会留着这个东西就算她有收集癖,连用过的药瓶也不扔,也不可能留着这个等着被他发现,或许是谁趁她不注意塞进她衣服里的,就是这样。
他也故意去骗自己,去忘了连鲁岳那样的大能,也不得靠近岑蓝半步,谁又能朝着她怀中塞什么而不被发现,又保证恰巧被他发现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就像是得了恶疾的人,都会幻想自己会突然就痊愈一样。
姜啸闭着眼睛,微微侧身面向床铺里面,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像是有一把刀在翻搅,将他的内府搅成了一滩比被千刀万剐还要糜烂的血水,而他只要一张嘴,就会连血带肉的吐出来。
岑蓝坐在他的身边,询问他想吃什么,姜啸好一会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想吃碧蓝果的点心”
然后他就在岑蓝的搀扶下,坐起来从自己的法袍里面拿出那些点心,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慢点吃,也没有人跟你抢,”
岑蓝给他倒了一杯水,姜啸却不接,而是低着头继续吃,一直地吃。
岑蓝端着杯子着他的头顶眼神晦涩,这和她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
知道了一切,他不该发疯么。
两个人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的生死和一切悲痛都来自她,他怎么可能表现得这么冷静。
但事实是姜啸不仅完全没有像岑蓝想的那样发疯,质问,甚至噎得自己满脸的血泪,还抬头死死抓住了岑蓝的手,笑着对她说,“蓝蓝这点心我知道是你专门给我要的,真好吃,我们从”
他哽咽了一下,压住声音的不稳,伸手敲了下自己的胸膛,“又噎住了,我真是没有出息”
他咳了两声,点心的碎屑里面夹杂着血,但是他都咽下去了,问岑蓝,“你说等我们从凤冥妖族回去了,就就给我种碧蓝果,是真的吗”
姜啸死死抓着岑蓝的手臂,浑身上下已经压不住地颤抖起来,但是他脸上却堆着笑,笑出了两个好的酒窝,“是真的吗”
我们还能回去吗。
我还能回去吗
姜啸不敢问,就只好和着涌到喉间的血一起朝下咽。
岑蓝面上伪装的笑意也已经没有了,面对这样的姜啸,她笑不出。
她将盛着水的杯子放在了桌边,挣开姜啸抓着她的手腕,然后伸手捏住姜啸的下巴,灵光闪过,将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腮肉治愈。
“蓝蓝,你会说话算话的,会给我种碧蓝果对吧”
姜啸突然起身抱住了岑蓝的腰,一直问,“你说的你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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