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眼神,平静的语气,让一众宫女与侍卫们背后一凉,上一批被换走的宫女与侍卫全部杖责五十,换到了冷宫的岗位。
好些宫女没熬过去,在杖责的过程中就断气了,侍卫们虽熬了过去,但换到冷宫,也就没了升职的机会,仕途算是断了。
周倾敏的哭求声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内,而皇后站在殿外,看着殿门合上,掩下眼底的复杂之色,略感疲惫的摆手,“回宫。”
皇后身边的嬷嬷在她身后三步的位置,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公主殿下聪慧,将来自会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
皇后无奈一笑,“陛下想把平安赐给楚其白,愿儿也想,可本宫不想,被夫君不喜的痛苦,本宫尝够了,不想再让平安步入后尘。”
说到这个事情上,嬷嬷不敢随便搭话,毕竟与陛下有关。
皇后知道嬷嬷不敢回答,因此话题就这么中止了。
直到她回到坤宁宫,见到在门外等候她回来的儿子。
周含谨,字愿宁。
“见过母后,儿臣来给母后请安的。”
周含谨淡淡一笑,容貌继承姚氏的他,有点寡淡,若是女子会不出色,但身为男子的他,如此长相却有几分脱俗的清冷。
皇后抬手,“起吧。”
周含谨目光瞥了一眼其他宫人。
除了皇后与周含谨,其他宫人都从坤宁宫内殿到了外院,在院子外候着。
内殿只有他们母子俩,说了什么,讨论了些什么,无人知道。
唯一被暗探听到的只有皇后大怒之下说的气话,“周含谨,手足之情你都不念了吗?本宫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周含谨只回了一句,“母后,慎言。”
剩下的话再次降低了声音,外面的宫女们有八皇子带来的随从盯着,不敢轻举妄动,就算好奇,想知道后面的消息,也无可奈何。
当夜,这句话就从宫中传了出去,分别送往三座不同地方的宅院。
养心殿。
容青竹与唐玉怀两人交差很快就能退出养心殿,陛下还甚为“温和”
的安抚了几句,知道他们在路上遭遇了山匪与刺杀,特意问他们情况如何,可有受伤?
后又表扬他们二人此次差事办的极好,后面会有赏赐。
说完这些,二人就被遣退出了养心殿,容青竹好几次意图将话题移到山匪与黑衣人疑似勾结,云州官员们贪墨,渎职,还有那个突然决堤的河坝。
前两次,他提起,陛下还随意安抚了下,说这些确实需要严查,还说没有证据,需要后面移交刑部核查。
容青竹后面再想提起时,陛下不耐烦听,直接上来就把话题带过,唐玉怀只是看着玩世不恭,不懂变通。
事实上,过于正直,不懂变通的是容青竹。
他若身后没有容丞相支撑。
若不是陛下心知肚明容家立场一直都是中立,不参与夺嫡。
陛下只怕会不耐烦之下,直接叫人把容青竹拖下去打一顿板子。
唐玉怀在容青竹还想坚持时,赶紧趁着陛下在看奏折,回头给容青竹一个闭嘴的眼神。
容青竹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些话会让陛下不喜,他只是不明白,摆在眼前的事实,为什么陛下总是要一再推脱,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还云州百姓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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