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酒菜像流水一样端上来,花雕蒸红花蟹,火焗多宝鱼,清蒸苏眉,烧碟参,大碗小盘各式菜色精致异常。
看这阵势只要人想象得到的,桌子上就摆得满满当当。
贺秋秋的体质对某些海鲜和酒精过敏,却不好因为自己一人扫接待单位的兴。
大半天的觥筹交错之后不免有些上头,到最后只敢浅浅喝了几口粥后就借口要上洗手间。
借着洗手间宽大的妆镜补妆时,总感觉有人在悄悄望向自己。
贺秋秋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看见一个身着酒楼领班制服的浓妆女子正巧收回眼神。
贺秋秋不为不以为意,看了一下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往外走。
耳边却听那个女子略微迟疑问道:“请问你是贺秋秋吗,我应该没有认错,这么多年你面容的变化不大。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不,我是你的初中同学肖春艳。”
贺秋秋有轻微的脸盲症,说好听些就是健忘,说得不好听就是对于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转眼就忘。
想了好一会儿才大致记起对方稍稍熟悉的轮廓,就抿唇客气笑道:“我记得你,那时候你好像坐在我前排。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在这家酒楼上班吗?”
肖春艳拂了一下笔挺合身铅灰色制服,略有些得意道:“我大学没考上,只勉强上了一个一般的中专。
毕业后不满意学校的分配就辗转到了首都,我在这家酒楼工作五年了,现在是大堂经理,专门负责调度这上下两层的传菜。
手底下有五十多个员工,每天一睁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杂事。”
见贺秋秋没有不耐烦反而是兴致勃勃地听着,肖春艳自我感觉良好,越说底气越足,“咱们建南一中有好些同学到了首都后就舍不得走了,或是在这里安家,或是在这里工作。
我们经常聚会,怎么从来都没有碰见过你?”
贺秋秋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炫耀之意,心里感觉有些好笑。
初中同学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机灵的小姑娘,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势利眼?却还是没有戳破她,而是含蓄地客套道:“我现在在上海工作,到这边来是出差的。
首都地大物博,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是赶不上的。”
肖春艳于是更加得意,她虽然在首都没房没车,但是前前后后算下来已经居住了五六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得麻溜至极,闲暇时也会去逛逛庙会,学着老首都人喝点豆汁儿下油条。
自忖言行举止都已经脱离了建南那个小地方的土味,深感自己已经算是半个首都人了。
抹平制服上的褶子,满怀地域优越感的肖春艳看着贺秋秋依旧苗条的身形,吃不准她到底结婚生子没有。
粗粗算来两人一别十几年,有些话就不好直接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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