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这里,阮欢意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是一个错误,所以她不愿意与他亲近。
司空府案发后,阮元担心她怡阳公主妹妹的身份会被司空府案连累,给她整了一出假死的戏码,之后从月敏改名岳敏,丢弃了怡阳公主赐予她的惜山皇族姓氏,而她在阮元的哄骗下,一点也没有怀疑,答应了阮元的要求。
之后知道真相她也没有再改回来,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用“月”
这个姓氏,就应该让“岳”
字永远提醒自己,让自己永远记住对怡阳公主和惜山的亏欠。
她恨阮元,恨阮府的一切,更加恨自己,恨自己对他下不了手。
岳敏叩倒在地上:“是我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宁大人,对不起司空府,我早该随了公主殿下而去,如今留着一条命只是因为我对司空府案还有用处,也希望能看到司空府案大白的那一天。”
酒儿也哭了,她缓了良久,才上前一步,将岳敏扶起来。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姨娘你并不知情,不能这么苛责自己。”
“可是我却无意中成了他们的帮凶,害死了公主殿下,”
岳敏顿了顿道,“我不配殿下你唤姨娘。”
酒儿握住她的手:“你是我母亲的妹妹,怎么不是我姨娘。”
“殿下——”
岳敏泣不成声,积在心中多年的重压终于说了出来,让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初见她时,她是那般的清冷,仿佛看淡了一切,对什么都漠然,可现在却哭倒在酒儿怀里。
过了好一会,情绪才稍微收住些。
她用帕子擦了擦泪水:“司空府背负着这样重的罪名,如何才能洗清?”
她拿到阮元的口供后就一直在想如何该替大司空洗清罪名。
对方是皇上宠妃荣贵妃的将军哥哥和备受敬仰的前左相,他们的权势滔天,稍有不慎被他们察觉,不但手上来之不易的证据会丢失,自己也会被他们灭口,到时候谁又能来接替她,继续替司空府讨回公道,恐怕司空府的清白就会永远沉入黑暗的深渊了。
但现在酒儿带来了陆槿,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酒儿神情凝重,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很难,但难不代表不可能,而且现在他们手上的证据越来越多,她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
岳敏看向陆槿:“我不信任何大京人,但是我相信殿下的眼光。”
酒儿也抬头看陆槿一眼,对岳敏道:“姨娘,你放心,侯爷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当年陆将军府和司空府关系密切,他的确与司空府有情谊。”
岳敏点头,这点她自然知道,当年两家往来很密切。
为了缓和气氛,岳敏笑了笑:“想不到当年总是往司空府找宁哥哥玩耍的陆小少爷已经成了人人敬仰的长宁侯了。”
酒儿看陆槿一眼,也笑了。
沉稳的陆槿反而有些窘,他岔开话道:“阮元的这份口供是阮夫人在狱中让他写的吧,那阮元的死真的是自尽吗?”
已经被判了斩刑,却提前自杀,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岳敏垂眸:“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当时去狱中让他将当年的事情写下来,他一开始不肯,说一旦写出来就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会害了我性命的刀剑,所以他不肯写,但后来我劝说了他,他最后写了下来。”
“至于他的死我并不清楚,也是事后才得知,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或许是他突然幡然醒悟。”
也有可能是有人希望他早点消失,怕他在最后关头因为贪生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岳敏叹息一声,抬头问酒儿:“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酒儿:“现在知道李正裳和左相的儿子梁佐林都牵涉其中,我们已经查明,在司空府出事前,父亲正在调查梁佐林在彭城私采铜矿之事,梁佐林很可能是因为这个要杀人灭口,但是李正裳何为要针对司空府却还不清楚,他与司空府都没有什么交集。”
岳敏蹙起眉头:“两年前,你带着锦灵来九庄镇时,我与她见过一面。
当时你将她送去了临县,我去临县正好有事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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