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刀讪笑着说:“没想到你会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静虚莞尔一笑说:“想了很久,人生也不过如此,二十几年,青灯古佛,寂寥难耐,既然你对我初心不改,我又何必难为自己。”
张一刀止了笑,将信将疑地看着静虚,满腹狐疑地说:“这,这前后判若两人,不会是骗我吧。”
静虚淡淡地说:“那我扭头就走。”
张一刀慌忙说:“还是这个脾气,没变,没变。”
静虚抬眼看向张一刀,满眼柔情万种,张一刀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静虚声如温玉:“我把拢翠庵都托付好了,玉扳指也带在身上,从此你我漂泊山海,形影相从,也不枉此生。”
张一刀突然蹲下身,双手抱头,喃喃地说:“我这是在做梦吗?”
静虚出一串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嘲弄张一刀说:“二十年前就是这副憨样……”
张一刀忽地起身,紧握住静虚双手说:“竹君,我真怕这是一场梦啊,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
静虚脸上泛起红晕,目光流转,眉目含情地看着张一刀,张一刀顿时浑身酥软,热血鼓荡;静虚奋力抽出手,面带羞涩说:“你哥昭成呢?”
张一刀如梦初醒似的收回方才激情之色,寡淡地说:“提他作甚。”
骇然的表情在静虚的脸上一闪而过,她依旧柔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终是过去,况且你们毕竟是手足兄弟,放他一条生路,从此我们各奔前程,永不相往来,岂不最好?”
张一刀低头沉默了半晌,然后冲着院子喊道:“小五子,去把韩照成弄过来。”
半顿饭功夫,小五子推开茅屋门,两个土匪架着韩会长走进茅屋,他们把韩会长放下,转身离开。
瘫坐在地上的韩会长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他的头耷拉在胸前,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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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扫了一眼地上的韩会长,赶紧把目光移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静虚仍然镇定地说:“他还能活下去吗?”
张一刀傲然道:“看到他这样,我心里才有说不出的满足。”
静虚笑了笑说:“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罪过,罪过。”
张一刀面露喜色,凑近静虚,低声说:“竹君,玉扳指在哪里?”
静虚微笑着说:“看来扳指比我更重要。”
张一刀慌忙说:“不,不,我就问问而已。”
静虚冲院子喊道:“把包袱拿进来。”
秦子常开门走进茅屋,张一刀两眼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包袱;秦子常把包袱交到静虚手里,静虚示意秦子常站到一旁,张一刀的注意力都在包袱上,因而没顾得赶秦子常出去。
秦子常低着头,紧握双拳,心潮翻滚;杀父仇人近在咫尺,却无可奈何,他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不能意气行事;俞成龙忧郁、担心的眼神时刻在他脑海浮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抖动,他极力控制着,生怕被张一刀认出自己来。
静虚把包袱放在腿上,缓慢地解开布结,张一刀的眼珠随着静虚手指动作嘀溜乱转,包袱最后一层被静虚揭开,一只镶金嵌玉的木匣露出来,张一刀倒吸一口冷气,喃喃地说:“久违了……”
静虚手托木匣,起身走到张一刀面前,张一刀颤抖着双手,接过木匣,启动木匣机关,匣盖啪的一声弹开,七枚珠圆玉润的扳指展现在张一刀眼前,张一刀被扳指美丽的光泽怔住了。
静虚手握短刀,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插进张一刀的腹部,张一刀怔怔地立在那里,目光从七枚扳指移到静虚脸上,他面色僵硬,惊愕地看着静虚,梦呓似地低喃:“好玉……好竹君……”
静虚迅拔出短刀,一股血注从张一刀的腹部喷射而出,张一刀举起木匣,披头砸向静虚,砸中静虚头顶的木匣四分五裂,静虚头一歪,轻哼一声倒了下去,散落在地上的扳指四处滚开。
秦子常捡起从静虚手里飞出的短刀,扑向张一刀,张一刀侧身躲闪的同时,提脚将秦子常绊倒,随后快转身,踩住秦子常拿刀的右臂,用力一拧,秦子常的肩骨出咔嚓声响,钻心的疼痛差点让秦子常晕过去。
张一刀俯身掐住秦子常的脖子,将秦子常提起来,抵在墙壁上,秦子常脸憋得紫胀,双脚离地,不停地蹬弹,张一刀狞笑着说:“就凭你,杀你比杀鸡容易。”
秦子常屏住呼吸,左手摸到一把农户挂在墙上的炊帚,拼尽全力向张一刀的眼睛扎去,张一刀惨叫一声,无数支细碎的竹篾插进张一刀的右眼,张一刀丢开秦子常,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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