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常睁开眼时,已是晨曦微露,他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他听到枕边似乎有均匀的呼吸声,同时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上,他猛地坐起身,一只柔软的小手扳着他的肩头,把他按进被窝。
“少爷,天还没亮呢。”
身边竟有个女子出呓怔般的声音。
女子双臂搂紧秦子常,用丝绸般光滑的身体缠绕着他,温暖柔软的胸脯紧贴在他的胸前。
秦子常用力地推开女子,瞪着眼睛问道:“你,你是谁?”
女子睁开惺忪的睡眼,整理了一下头上散乱的髻,悄然说道:“少爷,你昨晚喝醉了。”
秦子常掀开被子,坐起身,现自己一丝不挂,回头看见女子丰满的胸脯也露在外面,他赶紧又拉过被子,给女子盖上,并慌乱地问:“我衣服在哪?”
女子格格地笑了起来,从窗纸透进来的亮光照在她白净的面庞和乌黑的头上,她扑闪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在椅子上放着。”
秦子常光着身子,跳下炕,摸到墙边的椅子,哆嗦着穿上衣服,低头在地上寻找自己的鞋子。
他看到自己的圆口软布鞋和一双小巧的绣花鞋整齐地摆放在炕沿下,他慌乱地趿拉起自己的布鞋,扭身就想往外走。
这时女子光着上半身,从被窝里坐起来,一对浑圆挺立的乳房正对着秦子常,秦子常顿觉面颊滚烫,他赶紧低下了头。
“天还这么早,少爷要去哪里?”
女子柔声问道。
秦子常用手指按揉着太阳穴,在屋门口停了下来,他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但只记得与张宏彪和俞成龙一起喝酒,以后生了什么,浑然没有了记忆。
“你,你是谁,我们,我们怎么……”
秦子常语无伦次地说。
女子已套起一件浅白内衣,又悉悉索索地摸寻着其他衣物,“大当家的让我来服侍你,说今天上午有事和你商量,你这么早就过去,他们都还睡着呢。”
女子穿好衣服,从炕上出溜下来,把脚伸进绣花鞋里,并指了指椅子说:“少爷先坐那,我去烧点水,你先洗漱一下。”
秦子常无奈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女子弯腰端起地上的木盆,向外屋走去。
秦子常听到外屋传来门栓划开的声音,女子走到院子里。
女子抱着一捆麦秸走进外屋,把麦秸放到灶口,然后用木瓢从水缸里往锅里舀水,一会儿,便传来“咕哒,咕哒“的拉风箱声。
秦子常记起了在山神庙遇到的男孩、骑马的中年汉子、拉开院门的俞成龙、站在院里哈哈大笑的张宏彪、以及斟满酒的大碗和张宏彪不断地劝自己喝酒;至于他怎么来到这里,又怎么和眼前的女子在一起,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无丝毫的记忆。
秦子常正思量间,女子端进来冒着热气的水盆,她把木盆放在矮凳上,打开靠墙的衣橱,取出一条崭新的白毛巾,搭在盆沿上,声音依然轻柔地说:“少爷,洗脸吧。”
秦子常稍作迟疑,抬眼时目光和女子目光相遇,他看清了女子模样十分俊俏;秦子常赶紧避开女子的目光,红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着头走到矮凳前,弯下腰把手伸进水盆里。
女子跪在炕沿上,叠起被褥,并整齐地靠着墙垛好;然后她跳到地上,拿起笤帚麻利地扫起炕来。
秦子常用毛巾擦干脸,觉得清爽了很多,他问女子:“你知道我的马拴在哪里吗?”
女子把笤帚放到炕头,接过秦子常手里的毛巾,在木盆里浸湿,又把水拧干,在自己的脸上擦了几下,说:“有人给喂着,放心吧。”
秦子常又退到椅子边,坐下说:“大当家的在哪里?”
女子在木盆里摆了摆毛巾,捞出拧干水,一边端起木盆往外走一边说:“吃了早饭,我带你过去。”
秦子常跟着女子来到外屋,女子去院子里倒水,秦子常坐在风箱前的蒲团上,往灶膛里添了两把麦秸,然后“呼塌,呼塌”
地拉起了风箱,火舌瞬间便从灶膛里冲出来,舔着灶口上的青砖。
女子端着空盆走进屋,看见秦子常坐在地上拉风箱,“扑哧”
一声笑了,“少爷,怎么能让你干这个活,快起来,我自己来。”
秦子常没理女子,继续拉着风箱,并不断地往灶膛里添续麦秸。
突然“砰”
的一声,从灶膛里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焰,火焰里夹杂着灰烬和未燃烧的麦秸叶碎屑,向秦子常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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