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武松只好又从树林里找来一根树枝,作为拐杖,让潘金莲自己撑着,可以缓缓地走。
潘金莲却不忙往回家的路走,而是挣扎着,想去捡起地上洒落的药材,显然这些药材是她极其重的。
武松连忙帮她把药材都捡起,提在手中。
这时,潘金莲终于相信,武松不是一般的登徒子,而是真正见义勇为、锄强扶弱的好汉,自然也不好再拒绝让他护送自己,只好强忍疼痛,在武松的陪护下回家。
走在路上,武松便借此机会,关切地问起潘金莲家中的状况。
潘金莲不好意思再拒绝他,只好含羞相告“奴的父亲过去在清河县做裁缝营生,因为手艺好,为人又厚道,生意很是兴隆。
但后来不知何故,父亲突然倒地不起,再也拿不动刀剪,只好全家离开清河县,回到乡下居住。
因家里清贫,奴的母亲和哥哥、姐姐,也都不幸病故了,如今家中止有奴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她又泫然欲涕。
武松暗想原来潘金莲家里确实很不幸。
又问“令尊的病,现在如何”
潘金莲道“只是不见好,近年更是,更是一日比一日重了”
说着,她声音带着哽咽,更引人无限怜惜。
停顿了一下,强忍悲伤,继续告诉武松“当初父亲突然在家摔倒,都道是中了邪,请了好多僧公道士,只是不见好转。
又到处求医,吃过的药不知多少,也毫无成效。
只盼父亲吃了今日奴捡的药,或许就康复了,要不然,奴”
她再也说不下去,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香肩微颤,玉体微抖,更让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但她随即拿出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手绢,拭去脸上的泪水,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悲伤。
武松能够想象,潘金莲不过是一个二八女子,独自守着病卧的父亲,侍奉汤药,这确实不易。
从潘金莲讲的这些情况,他猜想她父亲得的病应该就是后世的高血压中风之类。
可惜,他不是医生。
这种病在穿越前的现代社会都是难治之症,这个年代治疗起来当然更加棘手。
只好安慰潘金莲“你不要太担心,令尊的病,或许还会慢慢好的,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对我说一声”
在武松而言,他这话是发自真诚,确实是同情潘金莲现在的处境。
但潘金莲的脸上,突然又是一红。
她虽然已经相信,武松不是那种好色无耻之徒,但如此热心地帮助自己,令她还是担心不过是为自己的美色所动。
武松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之间又显得有些尴尬。
幸亏,这里离潘金莲的家已经不远,转过一片树林,也就到了。
潘金莲的家,就在树林边,不过是一个小村东头的两间破旧不堪的矮小茅棚,显见得她家中确实贫寒到了极点武松本来已经从潘金莲之前的话中想象她目前家里一定很贫困,但到这样的在前世连用来住牛住羊都不便的茅棚,心想潘金莲家的贫困还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过,此时,潘家那破旧得到处漏风透雨的茅棚前,却居然系着两匹马,还有一驾马车。
在那个年代,马和马车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的豪车,只是有钱人家才养得起的稀罕玩艺。
武松和潘金莲还没有走到茅棚前,就已经听得茅棚里,传来一个人的大声训斥“潘裁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你都穷成这样了,难道还要你女儿跟着你饿死张大户中你女儿,乃是你女儿的福气,有什么不好”
只听另一个人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苦苦哀求“话不是这么说,我家虽穷,但也是清白人家,我女儿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以去给张大户作使女,一辈子落入贱籍,再也不得翻身求求你行行好,给张大户求求情,请他老人家再发发善心,宽限我些时候”
“哼再宽限你些时候”
那训斥的人大声道,“你说得倒轻巧,像你这种痨病壳子,还不知道有几日好活,连吃药的钱都是找张大户借的,哪里还能有钱还他老人家的债要么还钱,要么拿你女儿抵债,今日必须两选其一”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以拿来抵债求求你们再行行好,再发发善心吧”
剧烈咳嗽之人苦苦哀求。
注武松的疗伤方法究竟是否可行,请咨询医生,不要片面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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