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站在门边,她身后的墙角放了两个纸箱。
“还有事吗”
她又问了一遍。
宋迩却仍是着眼前空落落的房子。
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在告诉宋迩,这里不是你的家了,你以为可以打动教授,让她心软,让她回头,可其实,她早已收拾好了心情和生活,放下了过去,决定往前走了。
留在过去走不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这一当头棒喝来得太过突然,宋迩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寻找裴霁,想要她的否认,可是在她身前的裴霁没有说任何宽慰的话,甚至连神色都是平静的没有波澜,着她的目光,就像着任何一个陌生人。
她确确实实已经不在意,大概也不喜欢她了。
所以,她这些时日的等待,关心对于教授来说,只是一场令人心烦困扰的纠缠而已。
宋迩后退了一步,不知是难堪,还是终于清醒的痛意,她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说,她对教授是特殊的。
再特殊也都只是过去了。
“我”
宋迩开口,她想平静些的,可是情绪却一点也不受控制,两耳的嗡鸣,还有心口像被刺穿翻搅一般的痛意。
她实在不想在裴霁面前失态,先前是怕裴霁轻她,觉得她用这方式搏得她同情,现在却是害怕,害怕她的眼泪和崩溃,会让教授觉得心烦碍眼,更怕她像是陌生人一般的无动于衷。
“我先走了。”
她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得平稳。
她不敢再多留一刻,说完了话,就转过身,竭力地维持住平静的表象,她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电梯门缓缓地合上,而裴霁还站在门口着她。
宋迩甚至还试图对她笑一笑,就像以前分开的时候一样。
门终究合上,不见裴霁了,取而代之的是镜面的电梯门上宋迩自己的样子。
她到镜子里,她脸上全是泪和伤心欲绝。
她以为她还能伪装,还能给自己留点体面,可原来她早就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裴霁关上了门。
她在门后站了很久。
她知道宋迩为什么突然伤心,因为她到她的东西都消失了。
她着墙角的那两个纸箱子,走到宋迩住过的那间卧室的门外,手按在门把手上,却还是没有真的开门进去。
那天以后,宋迩没有再出现了。
裴霁觉得特别冷,好像出生二十九年来,都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她穿了很多衣服,尽量不去室外,但还是着凉发烧了。
去大附医院打针,李胜柏这个大忙人正好在那天坐诊,听说裴霁教授生病了,就转去她,翻了翻她的病历,叹息着说“你这免疫力,要多仔细点,生病就麻烦了。”
又左右了,问,“宋小姐呢”
宋迩的眼睛是他主刀治好的,到后来知道原来她们是一对,也就不奇怪裴霁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她了。
裴霁了眼时间,下午二点三十七分,就说“她在工作。”
李胜柏的意思是你生病了,她怎么没陪你来。
但见裴霁这么回答,也就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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