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将药瓶收下,面上故作迟疑,道“这般做来怕是不妥,毕竟成婚也有两载,再没有子嗣,朝臣也会生疑。
我这样一做,朝臣必会生疑。”
“无妨。”
陈太妃摆摆手,轻声与皇后解释道“这是高人配出来的药,神不知鬼不觉,皇帝身旁除你外也无亲近的人,只要你稳住,就不会出事。”
皇后紧紧握着药瓶,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一眼就可见她内心有多挣扎。
她越挣扎,陈太妃心中就越舒服,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就添一把柴火“首辅有多宠温瑾,你当知晓。
你在宫里越如鱼得水,温瑾过的不好,温轶也会废了你这颗棋子。”
她劝说几句后,皇后依旧没有相信,反道“太妃拿什么做担保,毕竟您也骗过我。”
说的是宫权一事,事成后陈氏迟迟没有归还,已然是失信了。
陈氏不料她不信自己,顿时不知如何说服,道“你要如何才会信我”
皇后心中有了计量,淡笑道“你将我的秘密告诉季贵妃,你若能除了她,我便与太妃合作,若不然,我今日便当未曾来过。”
她起身欲走。
陈氏心急,道“我答应你。”
皇后顿下脚步,回身道“那我便等着太妃。”
方才急忙出口,陈氏心中已有悔意。
季贵妃愚笨比起皇后好拿捏得多,不像皇后心思深沉,根本不知她的本意是何。
她略微一想后,心中有了底气,“我可以除她,就怕小皇帝护着,到时我惹了麻烦,皇后若站在皇帝一侧,我岂非腹背受敌。”
小皇帝也不是傻子,现在正仰仗着季荀,如何会让季贵妃在宫里出事,她猜想皇后不敢出手,也是这个原因。
“就太妃自己的本事了。”
皇后轻飘飘地回答一句,陈氏在宫中多年想要除去没有深厚根基的后妃,简直易如反掌。
陈氏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皇后又将皮球踢了回来,她忍着一口气道“你若能安抚住小皇帝,我就可出手。”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太妃做的干净就不会让人怀疑,就好比太后的死。”
皇后展颜,在方才的座位上落座,轻轻捧起早已凉透的茶盏。
提起太后的死,陈氏气得胸口疼,以前见她低眉顺眼,又是从道观里出来的不知外间事,不想做出来的事反令她手足无措,始料未及。
这次她不敢再大意,季贵妃对她而言还有大用处,皇后不听话,她就可以利用季贵妃这颗棋子去对付,不用自己去上阵的。
“好,我答应你,你找个机会让陛下喝下这个药。”
陈氏道,她先接着哄骗皇后,只要皇帝没有子嗣,待首辅成功后大事就成了。
戏做足了,皇后也不想多待,正欲起身的时候,宫人从外匆匆而来,低声道“太妃,方才陛下散席后就醉了,回福宁殿后就见到季贵妃,如今两人此刻就在殿内,伺候的宫人都被赶了出来。”
不知何故,宫人将事情说得很仔细。
皇后神色如故,不生波澜。
陈氏瞧过一眼后,心中微微放心,她就担心皇后对赵攸生情,到时就不好对付了。
幸好幸好。
皇后就当作没有事情发生,手握着茶盏后就轻轻放下,起身道“我便静候太妃佳音。”
她眸色平静,太妃目送着人离开,心中大为松一口气,只要温沭对皇帝没有感情,后位就可以作为诱惑她的引子。
返回坐榻后,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阖眸倚靠着迎枕。
殿外的宫人进来收拾,耳畔忽地多了一声脆响,她一睁眼就到打扫的宫人对着地上打碎的碎杯子发愣。
她不耐烦道“做这等小事也不行,还能做什么”
宫人听到太妃的怒斥声,忙跪下磕头“太妃,这不是奴打碎的,奴一碰它就碎了,真的不是奴,太妃饶命。”
陈氏心中更气,“好好的杯盏怎会一碰就碎,定是你说慌,来人,拖下去。”
“太妃,真的不是奴所为,你要相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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