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泼皮一看就是混迹在街头巷尾的那种角色,只要能活着,对于这种人来说当不当汉奸并不重要。
秦天没选择和三人坐在一排,而是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透过玻璃看着院子里的雪景,也能趁机观察一下警署里功能区域的划分。
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屁股跟长钉子的泼皮便凑了过来打探消息。
“兄弟瞧着不是咱白山黑水土生土长的人,南边来的?”
泼皮的随口一句话就将秦天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刚刚感应到泼皮的心声,估计会直接将其划归到特务一类。
“来这边做点生意,哪知道遇见这么大的事,钱没赚着,货还全丢了,眼看着回不去北平,总得找个营生才行,正巧就住在附近,听说这里缺人,这才厚着脸皮报了名。”
秦天说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屋子里的人都能听的清楚,而且这段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着破绽。
再加上这泼皮凑过来探秦天的口风,实际上心里是想着摸摸他的底,看以后用不用的上。
秦天一番话没有任何遮掩,句句都是在正面回答泼皮的心中所想,他以为秦天会遮遮掩掩,没想到居然这么实诚的直接坦白。
一听是个赔了本的小商贩,泼皮自然失去了兴趣,丢了句“这狗娘样的世道都不容易啊”
,便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秦天的坦诚打消了小泼皮的念头,同时也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兴趣。
身材魁梧的大胡子扭过头朝秦天唉了一声有些同病相怜的抱了抱拳:“兄弟是做什么行当的?俺是套车的把式,车和牲口都没了,这才想着来混口饭吃,俺叫铁牛,兄弟叫个啥。”
秦天瞅了一眼大胡子,装着不好意思的说道:“也就卖点肥皂小杂货啥的,都是小本买卖,我叫秦天,说不准以后都是同僚了,到时候还得仰仗铁牛兄照顾啊。”
铁牛拍了拍强壮的胸脯,爽朗的哈哈大笑道:“那都不是事儿,我看你这个人实诚,以后就是我铁牛的朋友了,遇见人欺负你就给我讲,保管揍的他们找不着北。”
“那个,不好意思,我插句话,能不能问问你秦大哥,你来的时候北平情况怎么样?”
秦天看向插话的眼镜男,感应到他的心声之后立马回答道:“暂时无恙,东北军和国军部队都守在关内,一时半会儿他们进不了关,怎么,你也是关内人?”
眼镜男有些羞涩的摆摆手:“我叫李明义,本地人,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刚去北平,所以才问问你那边的情况。”
“你这个朋友,怕是相好的青梅竹马吧。”
秦天开玩笑说道。
李明义害羞的低下头,跟个娘们似的有些扭扭捏捏,根本就不像是个正经八百的爷们儿。
三人来了个自我介绍,等待室里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秦天看了一眼泼皮,很客气的问道:“兄弟怎么称呼啊?”
泼皮有些不太情愿搭理秦天三人,很敷衍的说了一声“赵三”
便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赵三最先被叫去面试,等待室里也陆陆续续增加了一些人,接着李明义和铁牛依次离开,秦天才静下心来感应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铁牛根本不是什么套车的把式,他是城外柳絮山的绺子,不过被东洋人给掏了老窝,和秦天一样,属于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李明义身份最单纯,就是个普通人家的穷学生,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才走上这条不归路。
至于那个泼皮赵三,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他是投靠东洋人无果才选择进入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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