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温暖而柔软。
司徒巽的眼皮微微张开,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清香,感到自己睡在绵软的床榻上,仿佛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少女的面庞。
那少女细眉长目、唇角微扬,秀发如墨染的丝绦在身后随意扎起,七分闲散、三分慵懒,只是那一双眼却与他记忆中的有些不同。
他记得那双眼总是着远方,可此时那双眼中却是他的影子。
昏迷前的景象跳入了思绪,莫非他已经陨落了
耳边传来一声悠悠地叹息。
“哎,莫不是伤到了脑袋”
那声音确实是月烑的,脸也是月烑的。
司徒巽猛地坐了起来,耳根发烫。
月烑见他还知道发窘便稍稍安心,来脑袋没坏,只是刚醒过来有点儿懵。
她取出一个玉瓶,说道“这是檀枬真人留下的,让你醒了之后服一颗,十二个时辰后再服一颗。”
檀枬真人是万剑山专司丹药的长老,在司徒巽昏迷期间特地来过他。
司徒巽此时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净莲宝珠,隐约记得最后的情形,似乎是这宝珠救了他。
他从月烑手中接过丹药,服下一颗。
月烑着他,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要再给人挡刀了。”
这话她早就想说了。
从金竹秘境开始,就发现司徒巽喜欢给人挡刀。
只是她一直不愿与人深交,又不是司徒巽的师长,所以不愿多事。
可如今她已然想通,自己所选的路注定与人牵绊。
既然如此,该说的就要早说,免得晚了后悔。
司徒巽摆出一副炼化丹药的模样,心里则反驳说自己也只不过是给她一个人挡刀罢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筑基后期去给金丹初期挡刀,确实有点儿怪。
可当时的情况,他也是下意识便行动了,根本没有多想。
为什么呢现在想想,或许是一开始自己修为高的时候为月烑挡过两次,挡着挡着就挡出习惯了吧
“我比你大。”
呃月烑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也是无语了。
她两世加起来三千多岁,却被一个幼崽当作了小孩子照顾,偏偏还无法反驳
司徒巽或许也觉得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并不怎么有说服力,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的伤没事了”
月烑道“已经好了。”
她顿了一下,觉得司徒巽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躺了多久,“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果然,司徒巽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已经过去两天了
他连忙问道“外面如何了师父呢”
月烑神情微微一暗,说道“你自己吧。”
两人走出房间,并肩立在山头眺望。
目光所及尽是残垣断壁,倒塌的树木和滚落的山石毫无规律地摊在四处,破损的路面上还有一些未及清理的灵兽尸体,洒扫过的地方也留着抹不去的血渍印记。
整座万剑山都被烙下了战争的痕迹,一片苍凉。
一些修士正在进行着清理工作,这些人有万剑山的、有天灵山的,还有一些是来观大比的其他门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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