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婉梅的性子,你们把她送进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程氏被臊得脸通红,不敢再说话。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前几日登门求娶的里头,有个叫宁飞扬的,他不是在泉州市舶司任职吗?就他了!
他急着去上任,赶紧让他上门提亲!
早点给他们成亲!
婚后,就让婉梅跟着去泉州!”
前几天,老夫人嫌弃宁飞扬是外任的官,如今,倒巴不得婉梅早日离了京城,避祸泉州!
老夫人瞪了林宏健一眼:“还不赶紧去办?!
你若是再与皇子们暗通往来,便不要再唤我母亲了!
我定将你逐出林家,从族谱将你除名!”
林宏健擦擦额头的汗,唯唯诺诺地应下。
林宏健夫妇离开后,林婉棠从屏风后出来,轻轻给老夫人捶着背。
老夫人叹道:“宏健虽是庶出,可自幼长在我膝下,我教养他,跟教养大郎、三郎一样。
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走正途?!”
林婉棠安慰道:“想来二叔得了教训,日后行事会谨慎一些。”
老夫人将林婉棠拉到身边,说:“你放心,这些日子,婉梅就随我住,我还能护得住她。
倒是你,你虽假装不认识裕王,但他一打听就知道你是谁,小心裕王报复你。”
林婉棠安慰了老夫人半天,才坐马车离开林府。
林婉棠蹙着眉头,想起前世她死后,五皇子倒台,当时有一件事被翻了出来。
那时,那件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痛打落水狗的罪证。
若此时翻出来,倒可以狠狠打击一番裕王的气焰,让他无暇、无力报复林家。
说干就干。
这一日,监察御史田彭越办完公务,一个人在繁华的月华街走着。
他不到四十的年纪,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些,大概是因为总皱着眉头,他的额头有川字纹。
田彭越正想着心事,一个乞儿跑了过来,将一个字条塞进了田彭越手里。
田彭越愣了愣,掏出几个铜板给乞儿,弯腰问:“谁给你的字条?”
乞儿不说话,只抓过铜板,一溜烟跑了。
田彭越在街角无人处打开字条,看了看,惊愕地抬起头,恨恨地骂了一句什么,就大踏步朝倚红楼走去。
田彭越进了倚红楼,老鸨谄媚地笑着迎上来,田彭越看都不看她一眼,粗声粗气地问:“桃夭姑娘呢?”
老鸨堆笑说:“大人有所不知,桃夭姑娘被人包下了。
我们倚红楼旁的姑娘也都美貌得很,不如我叫出来几个,爷挑上一挑?”
田彭越目光扫了老鸨一眼,冷冷道:“我只要桃夭。”
老鸨脸上的笑撑不住了:“爷,桃夭真的不行......”
老鸨话音未落,便觉得喉头一凉,低头一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逼在她的脖颈间。
田彭越假装揽着老鸨的肩膀,低声说:“带我去见桃夭!
不要出声惊动其他人,否则你命休矣!”
老鸨惜命,战战兢兢地带着田彭越上了楼,指着一个房门,说:“这就是桃夭姑娘的房间。”
田彭越将刀逼近了一些,低声道:“喊门!
就说你是来送酒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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