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的家主在忽变的陌生嗓音里回神,抬眸身侧的儿子,后背惊出一身汗。
府中族人俱亡,如何他在府外
如何这府外正好备着车驾
又如何他一身缎面披风莫说染血,竟是尘埃都不见分毫
还有如何是这个声音
外头车夫驾车的速度,随着少年的一声命令明显有了停下的趋势。
车内一盏昏黄壁灯,光焰慢慢聚拢,将他的举止动作照得的更加清晰。
他嘧着笑,微微低首,伸手至耳畔,竟是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你、你是何人袁华亭惊恐质问。
你与何人有怨怨到遭此灭门的祸害少年笑道,“我非你儿,你儿两年前已在那场狩猎中亡故,我乃鸠占鹊黑。
对面人震惊不已。
“今岁孤一十有六,现随母姓贺兰。”
少年又道,“你不若想想十六年前出了何事”
十六岁。
母姓贺兰。
袁华亭手中刀“咣当”
落地,惊觉要拣,已是背脊一凉,鲜血汨汨冒出。
少年一把袖中刀插在他背上。
成王败寇,我、认了”
袁华亭显然已经知晓面前少年的身份,只合了合眼道,“只是、只是初生牛犊,到底少了经验,后头黄兵甲已来,你也未必能撑多久。
昭文太子一点血脉,可惜了
“怎会”
贺兰泽抬起他下额,“孤乃特地留你们部分人性命,容你们放信号求救。
如此一来,孤既清除了与你一道的同路人,同时闹出动静,又可让其他隔案观火的人知晓袁家幼子尚在,你拼死送出的龚州城。
方才那两声西去,去往长安谢氏,可不是喊得年势如虹虽说孤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身份,但是做戏嘛,总是越真越好
你、你
男人还有未尽的话,注定再也说不出口,只头颅一跌,没了气息。
马车已经至城郊停下,浓重的血腥气弥散开来,血珠一点一滴落。
在灰白的雪地里汇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细流。
格外醒目。
贺兰泽下从袁华亭身上拔出袖中刀,马车站在
漫天风雪里,一点点擦拭上头血迹。
只待原定的人手赶来。
翻滚的浓云散去些,终于露出一点惨白月光,照在少年身上。
“主上,城中宋淮已经控住局势,在收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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