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遥遥见一辆马车在人流中缓步而来,何秀才亲赶着车,青袍长须,一派魏晋之风。
他原先倒没甚感觉,等见着何秀才,却紧张起来,翻身下马,拍了拍衣袍,生怕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
心道以前也见过何秀才几面,只当他是个落第秀才,今日再见,居然是个文人雅士。
自己一个粗夫,虽识得字,却万万做不出文章,品不来佳句。
何秀才见沈拓也是吃了一惊,沈拓身量极高,脊背挺拔如松,五官深邃,剑眉入鬓,鼻梁直挺,英气逼人。
又见他朝自己弯腰揖礼,虽有些拘束,却不卑不亢。
心下倒有了几分满意。
“沈都头不必多礼。”
何秀才托起沈拓,“都头事务繁多,老朽怕是给都头添麻烦了,。”
沈拓忙道“何公切勿多虑,我是个粗枝大叶的人,难得寻个机会带二郎出来游玩散心。”
在一旁装鹌鹑的沈计连忙上前见礼,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他长得和沈计完全二般模样,眉目如画,秀致至极。
何秀才见了十分喜,牵了沈计的手,笑着问他读了什么,听他应答得体,有心想考教一番,到底不是时候,不好多问。
卢继与沈拓互换了个眼神,面上神色都是一松。
离得千桃寺越近,行人越发拥挤。
沈拓也弃了马,令沈计在马上坐好牵着走,卢继接了何秀才鞭子,一步三停赶着车,生怕冲撞了行人。
“往年宝福寺斋会,县里明府都要亲往,都头不在明府身边当差可有不妥”
何秀才问。
他嫌千桃寺三字轻浮,不宣之于口。
沈拓道“现任明府不偏僧道,寺庙法会道观道场,他都不亲往,说是一视同仁,去便要都去,干脆都不去,反倒清净。”
“季明府倒是妙人。”
何秀才和卢继都笑起来,“明府清廉,民如子,是桃溪百姓之福。”
“何公有所不知,季明府出身侯门世家,为官既有手段又有依仗,所缺不过资历二字。”
沈拓道,“三年一过,必调任会回京。”
“这一回去,想必青云直上。”
卢继感叹。
“都道朱门奢烂多出纨绔,却也底蕴不同,非是蓬户人家可比。”
何秀才道。
豪门子弟有不肯念,蓬门贫户则无可念,更遑论人脉交情。
沈拓笑“季明府行事虽有些傲气,却是个为民办事的。
他来之后,桃溪治安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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