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黑丫用手拂了拂额前的头发,有些赧然的笑了两声,“没等多大会儿,你们就来了。”
她下意识的把两只手往被子里面伸了伸,秦怡然和哥儿刚刚窝在被子里面,被子里已经缓和和的了,她刚刚还觉得冻得有些木的手,现在正被一阵阵暖意包围着。
一旁的哥儿从背篓里面拿出一个水葫芦和布包着的白面饼子来,他把两样都递到陈黑丫面前,“黑丫,给,这是我娘让给你带的。”
陈黑丫没有推辞,道过谢,就接了过来,打开水葫芦,里面装的是熬得喷香的白米粥,她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被这葫芦里的热气熏着了,突然有些朦胧起来。
“黑丫”
秦怡然见她盯着打开的葫芦发呆,轻轻推了她一下,“赶快趁热吃,我娘在里面还搁了切好的咸菜疙瘩。”
“嗯好”
陈黑丫点点头,拿起葫芦就喝了一口,温热的粥入了嘴里,顺着喉咙滑下去,这股热气一直顺着她的身体经脉,好似整个四肢百骸都热了起来。
这边陈黑丫一口粥搭一口饼吃完的时候,他们的骡车已经顺着官道越过了大张镇,这会儿外面比较早,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行人,偶尔遇到一辆骡车或是牛车经过,官道修得很是宽阔平坦,就算是三四辆骡车也能并行,所以他们一路行来很是顺利,连避让都用不上。
这还是秦怡然第一次坐车出门,就连陈黑丫也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两人一路上都有些新奇,叽叽喳喳的各种讨论,赵振兴和哥儿偶尔帮着解释几句,有些村落离着官道比较近,有些只能隐隐约约到一个村落的轮廓。
自从出了清河村不远,一直往县城的方向并没有什么大山,偶尔也就是一两个大点的土包,其余除了人群居住地以外,都是大片的良田。
不过这会儿天色还早,地里不到有劳作的农人,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田地。
秦怡然心里暗暗思量,自家将来也要多置办些田地,做个身家富足的小地主。
一路行来,偶尔到大片的田地间夹杂着一两座连成片的大院落。
赵振兴便解释这是某某家的庄子,庄子里面有雇的长工、短工、还有周围一些佃户也居住在那些成片的大院周围,依附着他们生存。
听到这里,秦怡然就想起小时候曾经学过的某篇课文,就问赵振兴道“爹,这些庄子的主人家会苛待他们雇佣的这些人吗比如半夜就让他们起来干活,或者不给工钱之类的。”
赵振兴一边轻轻地挥了下鞭子,一边笑着道“苛待的是肯定有的,但是像你说的,得半夜起来干活的或是不给工钱的还没听说过。
我们这边这几年还称得上是风调雨顺,是好年景。
庄子收成好,主家也不会太过分,何况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谁不要个好名声。
这些庄子上也都有主家打发下来帮忙管理的庄头。
前年你姥姥那儿有个庄子里差点儿闹出人命,被上面的主家知道了,那庄头就被直接送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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