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孤女,自幼长在深闺,所见世面也不过是做鬼那些年。
如何能是那些江湖高手和掌权者的对手?
尤其,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谋害她爹娘的凶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能够活到几时尚未可知。
往后太长远的路,预设太多的困难,也没什么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垂花门值房里,端砚醒来之后,也证实了漕帮两位大哥的话。
府里“闹鬼”
之事一出,整个秦府东院,夜里再无一人在外闲逛。
西府秦景昌房里的烛却燃了整整一宿。
第二日,直到来吊唁的亲朋都到了,二叔和二婶以及继兄,才每人挂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到了东府。
今日丧仪上一应物事,都按秦姝的要求来置办,勉强算是中规中矩。
几位伯祖母、堂伯母,直到日落掌灯时都没能挑出毛病。
最后,大伯祖家的二堂婶愣是从大厨房找到了一块带皮的猪肉。
二堂婶指着猪皮上的小凸起,得意地说道:“这是母猪肉!
谁家会舍得将正产崽的母猪卖掉?这母猪肉,不是养了数年不再产崽的老猪,就是病死的。”
她看着脸色黢黑的刘迎花,道:“二嫂,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侄女儿可说过的,凡是丧仪上一应物事,都得用最好的。
这流水席上,怎么能用母猪肉呢?”
秦姝一听,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见二叔和二婶阴沉着脸不说话,秦姝只好轻咳一声道:“二堂婶说得有道理。
孙账房,今日采买猪肉,花了多少银子?”
孙账房也有些懵逼,愣了半晌才拱手回道:“回大小姐,今日一共采买了三百二十斤猪肉,共计支出十两七钱银。”
不多,聊胜于无。
二堂婶喜滋滋地接过孙账房递过来的银子。
几位伯娘婶母都有些失望。
秦姝朝孙账房招招手,从他手里接过一张薄薄的纸,对二叔说道:“昨日临时议定的棺木、寿衣和明器之类,孙账房算了一下。
二叔请看,这是细则。”
秦景昌别转着脸,连看都没看她。
秦姝也不以为意。
她皱着眉头道:“昨日常管事出去收了一下公中的收成,一共收了四千多两银子。
还有两家铺子掌柜不在。”
“这些银子,远远不够丧仪所用。”
秦姝见二叔总算抬眼看过来,连忙将纸递了出去,“这些东西,连同接下来一个月停灵所需,一共还有五六万两的缺口。”
二叔一愣,脸色就有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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