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历双手搅在一起。
公孙忠肃他一眼,冷笑道“你也不用这副表情。
事情能到今天,这个局面也有你的一份力当初我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那北胡贱奴,你呢你堂堂三品礼仪官,甚至有出入内宫之权结果人没动了,还眼睁睁着她一步一步爬上了如今的贵妃之位你以为她是什么善类你以为皇上对姜重山忌惮至此,不死不休,能少了她的枕头风”
“下官下”
公孙忠肃一挥手“你也别在这给我结巴了,要不是在这女人对你我并无威胁,目的只有姜重山一个,我也不至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大。”
薛庆历唯唯诺诺点头“大人明察秋毫,下官实在没有想到这一层实在是那女人狡猾的很,可她已经是一人之下的贵妃,会不会”
公孙忠肃道“一个女人罢了,能翻出什么天去,她能搬倒姜重山,已是祖坟冒青烟了。”
“是那皇上已经有打算了吗”
“宴云笺,”
公孙忠肃回答,“皇上选了他,也只能是他。”
“现在整个梁朝最具力量的兵权都集中在他二人手里,若姜重山与宴云笺能够反目,于谁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薛庆历点点头“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
这两人强强联合,威力可想而知,除掉一人,的确会叫人放心许多。
“可为什么偏偏皇上要利用宴云笺铲除姜重山而不是由姜重山诛灭宴云笺呢”
“皇上有皇上的忌惮,我有我的考量。
姜重山大权在握,深得民心,若有一日他当真谋逆,谁也奈何不了。”
薛庆历舔了舔嘴唇,他与姜重山曾是同窗,年少时也曾情谊深厚,虽说这两边孰轻孰重他心里泾渭分明,但仍然觉得为难的很,忍不住说“其实,其实姜大将军的为人忠肝义胆,他是不会谋反的。”
公孙忠肃笑一声“也不能讲的这么武断。
那得分情况。”
“把他的妻子凌迟腰斩,儿子五马分尸,女儿扔到军营里,任人糟践。
你他反不反。”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闲话一般说着如此冷血之事,还有闲心为自己添茶。
薛庆历光听已是胆战心惊,一面擦擦额上的汗,一面挂着笑“这种事儿也、也不可能发生啊,皇上他是做不来此等事的,这不是逼人造反吗”
“不错,我并未说这些是真的。
只不过想告诉你,话不能说的太绝对。
姜重山反不反,要他被逼到什么程度。”
“是是。”
公孙忠肃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口,垂眸望着清透碧水中漂浮的茶叶,半晌摇了摇头。
“眼下皇上的意思,是一心想用宴云笺铲除姜重山,他无从拿捏姜重山,而对于宴云笺他却觉得好摆布。”
他叹道,“这十几年战乱不休,姜重山
四处征战,功高震主,皇上对他忌惮恐惧皆有之,实则是怕了。”
“大人何出此言”
公孙忠肃说“姜重山的确未必心存反意,可若说宴云笺身上没有反骨,叫我怎么相信国仇家恨摆在眼前,只用他亲娘就想把他拿捏彻底,呵倘若他就是背弃孝道,不管不顾了呢那皇上手里还有什么筹码皇上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薛庆历听的分明,琢磨了一会儿“大人觉得,宴云笺比姜重山更要危险、不得不除吗”
“不错。
姜重山到底是梁朝子民,鞠躬尽瘁,对于他,我并未有皇上那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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