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是绵软甜柔的,这番话却说的掷地有声
,一字一句敲落下来,带着股别样的明快力量。
更可怕的是内中含义,从未有人讲过这般言论。
宴云笺一点一点蜷起手指,下意识抬头一瞬
想她的样子。
他与姜重山的嫡女从无交集,这些年即便偶遇,他也未细瞧过一眼。
以至于他今日受了这一番话,却连对方的模样都全然不知。
但他只见一片黑暗虚无。
吴绍海和刘太医面面相觑良久,见彼此的愕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实在没什么好说了。
吴绍海道“姜小姑娘,既然您心意已决,奴才也不好撼动,这便告退了。”
他和太医齐齐告退,屋中只剩下姜眠与宴云笺两人。
姜眠把一直捏在手中的药递到宴云笺唇边“可算走啦快吃吧。”
宴云笺没动。
鼻尖萦绕天骨丹的清冽气味,据记载“甘涩如酒醇”
正是其中一味药材琉柏罗,那是旷世奇珍。
如今正距自己不过两寸。
他蓦然想起昨夜成复小心翼翼拿出来,最终又收回去的中下之品。
可此刻唇边的药,一直没有收回。
宴云笺轻轻偏头“姑娘别浪费,我无需服药,亦可挨过。”
“那怎么行”
姜眠望着他,他背上血染,她却觉他比方才多一分脆弱,“你脸色比昨天差多了,我怕你撑不住,快吃吧。”
他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好吧,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病人都是脆弱的,要小心哄着,“我知道你没事,但也把这个糖吃了好不好”
作为一个心志远胜成年男子之人,宴云笺很难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但她还在继续“来嘛,张嘴吃糖。”
唇上一软,她已将天骨丹挨至自己唇边。
“姑娘,此药”
“是糖。”
宴云笺“此糖太贵重,还请您收好。”
姜眠有点不理解地偏偏头。
这个历史上恶行昭彰的奸臣,怎么起来有些风骨
对,风骨,想了片刻才找到这个贴合的词。
按上记载的宴云笺此刻应该毫不犹豫吃药,甚至先自己一步去骗去抢。
因为他低劣,恶毒,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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