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笺话未说完,她手已经又一次向自己伸来。
她指尖像花瓣一样柔软,碰在他唇上,一触即分。
穿透血液骨骼直直落在心底,如同轻蛰。
他安静地任凭那颗糖甜腻在口腔。
罢了。
宴云笺不再提太医的事“多谢姑娘赏赐。”
姜眠纠正“不是赏赐,是请。
请你吃。”
“你别不好意思,想吃什么跟我讲,”
姜眠着他,“你伤得动不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给你拿些吃的喝的。”
“除了这些,如果你
有其他想做的,也可以跟我讲。”
宴云笺道“姑娘,您若为我熬坏了身子,我”
姜眠好得很“哪那么容易熬坏,就我现在的身体比起从前那真是可强壮了。”
她明快活泼,实在特别,宴云笺听她说话不由唇角微扬。
“哎笑了笑了,你笑了哎”
姜眠眼睛微亮。
虽然宴云笺的唇只浅浅弯了弯,但配上那露出来的半张脸,竟无声惊艳风华。
她不说,宴云笺甚至尚未发觉。
他唇角迅速僵硬,昙花一现的浅笑霎时消散。
姜眠却没注意这细节,因为外边通传太医到了。
她扬声叫人进来,见太医后边还跟了一位脸生的太监。
凭那人太监服华丽庄重,以及太医恭顺的模样,姜眠猜测这人地位不低。
“吴公公,您请。”
太医不敢先走,弓腰相让。
吴绍海上前,先给姜眠见了礼。
这两人进来后,刚才还有些温馨的好气氛忽然就冷却下来了。
“姜小姑娘,”
吴绍海白净的脸上覆着层笑,“您叫太医来给这”
他虚指宴云笺,连个“他”
也不愿叫,仿佛他只是非人的物件,担待不起。
姜眠听出对方语中轻蔑,“嗯”
一声。
“您发话了,就是火海下刀子也得办。”
吴绍海先定了调,才话锋一转,“若是个寻常奴才,您要怎样垂怜都成,皇上和太后疼您,从太医院拨个人过来也不打紧。
但这和州亭的奴才到底是不一样的,姜小姑娘是菩萨心肠,可也切莫沾了自己一身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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