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阵轰鸣声打破驴不到村的宁静,刚包完粽子回家准备晚饭的乡邻全往大樟树下涌,随黄鼠狼、黄酱迎接黄秋葵衣锦还乡。
黄花菜和杀猪佬各抡一只竹篮向涌到大樟树下的乡邻们分发糖果,黄鼠狼和黄酱一身新衣站在路口最前面,今天他们一家提前过了年。
轰鸣声越来越响,朱獾站在老宅门口眺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机器那么响?汽车?没有公路通到驴不到村,汽车根本开不进来,再说汽车也没有这么响。
拖拉机?拖拉机也开不进驴不到村,也没有那么响,这会儿已经响得地动山摇,老宅的青石门框被震得有些微微发抖。
脑西搭牢,到底是什么机器那么响?现在还不见影子就那么响,如果开到眼前不是得震塌了老宅?不行,我得下去,朱獾左脚刚想跨过门槛,村口拐弯处的一片菜地自动往大樟树下移动。
这片菜地位于村口小山的斜坡下面,是独臂罗花了半年时间开荒所得,种了各种时令蔬菜。
菜地随着轰鸣声自动移动,朱獾惊讶,独臂罗更讶异,惊慌失措想跑去个究竟,菜地已经移动到眼前,又屁滚尿流跑回到大樟树下。
轰鸣声停止,菜地化为一堆泥土铺展在村口小路的两侧,小路变成大路,朱獾细,原来是一台大型推土机推动菜地前进,这样的推土机朱獾只在省城的建筑工地上到过。
脑西搭牢,过年还修什么路?难不成驴不到村真的要拆迁?朱獾再次抬腿想跨过门槛,轰鸣声又响起,但不是眼前的那台推土机,而是来自山口外。
这次的轰鸣声比先前推土机的声音还要响,有点类似于朱獾在省城电影院过的战斗片中轰炸机扔炸弹时候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巨大的石磙子拐过山口,出现在村口,遮天蔽日向大樟树压过来,胆小的人开始往后退,其中有两个慌张中退进了太平塘,他们在太平塘中扑腾了好一会,始终没有引起岸上任何人的注意,因为那石磙子实在是大得邪乎,比村里晒谷场上脱稻粒用的石磙子差不多要大上一百倍,而推动石磙子前进的那台机器声音实在太响,所有人不约而同捂起了耳朵。
朱獾不相信驴不到村这么快就要拆迁,上面办事不可能这么无厘头,不跟村里人打招呼就开着推土机过来推房子,还让大石磙子直接压平。
叭!
叭叭叭……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十几辆小汽车开进村口。
这些小汽车比朱獾在县城、省城到的那些小汽车要高大很多,尤其是那轮胎差不多有她的人那么高。
汽车!
小汽车!
待轰鸣声和喇叭声停息好一会后,驴不到村人接连反应过来,最先欢呼起来的是蛋儿,他高喊着奔向那些小汽车,随后田大癞、田二癞和田小癞齐齐狂奔向前,待跷脚佬跷到跟前,中间一辆小汽车上下来一个跟画报上一样的美人儿。
这个美人儿上身穿一件红色皮夹克,大冬天里如一团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显得她的双腿更加修长,标准的大长腿;脚上一双黑色旅游鞋,表示她是有准备而来驴不到村;头发剪得很短,有点类似于男人的发型使得她上去十分的精明能干。
虽然她的头上、颈上没有一点儿装饰,素面朝天却是美得令人窒息,柳叶眉配柳叶眼,高鼻梁下的微笑唇首先给你一份亲切感。
“秋葵,是你啊!”
“你真的回来了呀,我的秋葵!”
随着黄鼠狼和黄酱激动的喊声,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发出惊呼:“是秋葵,黄秋葵!”
朱獾喊出“是秋葵,黄秋葵”
后想转身回屋,鲁欢和蓝玉柳一左一右抓住她,鲁欢说“刚到呢,再”
,话语中除了兴奋还是兴奋;蓝玉柳说“排场挺大的嘛”
,语气中既是羡慕又是不屑。
朱獾回转身,见黄秋葵先和黄酱、黄鼠狼紧紧拥抱,然后招呼其它几辆车上的那些男人女人下车,自己笑盈盈走向大樟树,乡邻们自动让开一条道。
黄秋葵站上大樟树下的土台子,开口前先向大家行注目礼,乡邻们迅速围拥到土台子边。
“各位长辈,小伙伴小朋友们,我回来过年啦。
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烦劳大家出来迎接我,我先有一份小礼物送给大家。
张主任,请你和各位帮忙分一下。”
黄秋葵招呼的那位张主任早已带领十几个男女各捧一个大箱子到大樟树下,黄秋葵自己和他们一起从大箱子里取出一个个小盒子一一分发给乡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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