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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中一条盘龙盘住一面铜镜,犹如抱月,栩栩如生。
借着闪电,朱獾见鸡笼顶上的那一面铜镜已经重新安装上去,呼出一口大气。
那个影子是故意在我家屋檐下等我?等我过来他安装铜镜?
这铜镜明明是田癞子父子偷盗祠堂的赃物,他自作多情做什么?
从穿戴上,这个影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蛋儿他爹,从来见首不见尾的主。
驴不到村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蛋儿他爹的真容,包括蛋儿他娘。
蛋儿他娘年轻时候花容月貌,不说倾国倾城,也为驴不到村第一美女,只因生来带有羊癫疯和哮喘两大痼疾,男人们骚扰不断,却谁也不愿意娶她做老婆,直至父母双亡,她还是孤身一人。
忽一日,蛋儿他娘生下蛋儿,一位玉树临风的汉子来到驴不到村,站上西山半山腰宣布,他是蛋儿的爹。
玉树临风是对蛋儿他爹身材的形容,这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虎背熊腰,对蛋儿他爹来说,太过。
弱不禁风,根本不可能。
蛋儿他爹在西山半山腰一站,连朱獾都怦然心动,梦里好几次随他腾云驾雾,飘飘然天上人间。
今天晚上虽依然没能见到蛋儿他爹的真容,但朱獾心里无比温暖。
这温暖不只是他在自己家屋檐下等她,更主要来自于他使铜镜归了位。
朱獾始终想不通田癞子父子是怎么偷下的铜镜?驴不到村没有那么高的梯子,现场也没有梯子,可当时候田大癞和田二癞明明抬着铜镜要往外跑,要不是朱獾及时赶到,估计已经被他们偷回了家。
脑西搭牢,田癞子父子偷这面铜镜做什么?他们家里难道没有镜子?家里镜子肯定有,偷去肯定是想变卖,真是想钱想疯了呢。
雷电停止,暴雨停止,天气恢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这面铜镜重新安装上去的缘故?朱獾站在戏台中央胡思乱想,想的有些弱智,没有一点仙子的颖慧。
一股冷风吹过,朱獾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小腹之下却是一热。
脑西搭牢,这个月怎么提前那么多天?不好,这个时候我不能站在戏台上,不能站在祠堂里面。
朱獾逃命一般逃出祠堂,逃到朱先生家屋前,返身去关祠堂大门。
跑回祠堂,大门紧闭,还挂着一把大锁,朱獾彻底懵了圈。
追蛋儿他爹进祠堂的时候,祠堂大门明明没锁。
而自己因为身上来了那个,急急跑出祠堂,根本没有锁门,甚至连门都没关,现在怎么关门落锁了呢?
朱獾确信那个影子是蛋儿他爹,因为只有他才有玉树临风般的身形。
既然影子就是蛋儿他爹,我何不去蛋儿家?说不定他也回了家,当面问问他这祠堂大门是不是他所关?
朱獾从朱先生家南面穿过,来到蛋儿家。
蛋儿家就在朱先生家的隔壁,老宅倒数第二进,从前数第七进。
蛋儿家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响,朱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假如那影子真的是蛋儿他爹,他也不可能在家里,他一年到头从不着家,这驴不到村人哪个不知?连蛋儿自己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爹。
算啦,反正戏台上的铜镜已经重新装了上去,反正祠堂大门已经上了大锁,我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等蛋儿过来的时候好好问问他就是。
朱獾想到这里,往回走。
“哐当!”
锅盆碰撞的响声甚是刺耳,朱獾刚走到斜眼婆家的柿子树下,扭头往斜眼婆家的厨房,两个影子消失在窗口。
哼,我不找你们报仇你们还得寸进尺了呀?朱獾一口唾沫重重地吐在柿子树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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