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目光刹那变得桀骜,怪笑道“施主当面,小僧心中还是有些好奇的,明明排位比你还要高,为何却无人来模仿我,学你的倒是不少。”
“废话,谁没事模仿邪道的打扮,生怕路上没人来找自己麻烦吗,你若是此前还在迎江寺的时候,说不得还有一二,如今已是血河派,没人抓你就不错了。”
项稷瞥了这榜上龙虎一眼,心中不禁思量起来,若说巧合,也许有,但不能尽信。
他认为,此事还是与明王庙内的传承脱不开关系,也许得到传承之人彼此冥冥中也联系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相互靠近,以神通序列的莫测能力而言,不是没有可能。
“历经涿江一事,又在此相见,我们也算是有缘,不请小僧吃一口吗?”
血头陀看了一眼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食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要化缘。
项稷凝视他看上去莹白,并不厚实的脸皮,直到这位排行一百零七位的血头陀有些受不了,方才将烧饼推到他面前,淡淡道“一块饼,自己掏钱。”
穿一身赤色僧衣的血头陀嘿嘿一笑,将烧饼一折一卷便塞入了嘴中,又掏出些盘缠唤来小二,加了一壶酒与三碟干肉,推了一碟到项稷面前后便是一顿风卷残云。
();() 也直到此时,项稷才认真地看他一眼“你现在是算和尚还是算还俗?”
“当然是还俗了,不过清规戒律还是在遵守一段时间后再打破更有快感,你不懂。”
血头陀一边饮酒,一边大口吃肉,很有心得。
项稷闻言目光一亮“那这不就意味着你的身份还是邪道血河派弟子,被官府通缉?
我若对你出手,岂不是又能提升位次,又能得赏金?”
一箭双雕,他觉得很划算。
“对我出手?先不论你是否敌得过我,你就不怕我杀这些无辜人士来威胁你?这座听风楼里的人可不少。”
血头陀闻言目光一转,扫视周遭一个个路人,指尖已然染上了一点猩红,像是随时都要出手。
然而,项稷却是无所谓的一笑“与我何干?”
代郡人生地不熟,楼内都是过客,与他何干?
“你···你不是官府正道吗?怎得跟那寒江剑差别这么大。”
血头陀闻言一顿,颇有些意外,以往屡试不爽的手段居然失效了?
这可与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龙虎人杰截然不同,作风做派太利己了。
“练武把脑子练坏了吧,拿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威胁我,谁又说过官府正道就一定要乐善好施,受人掣肘?
我看,你是对官府两个字根本没概念,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就像现在我亮出官印,说你是逃犯,那你就是逃犯,不是,也得是;说你抓住用来威胁的人质是团伙,杀了可以领功亦如是,明白吗?”
项稷无语的扫了他一眼,也太天真了些,难怪那么容易被血河派忽悠的叛变迎江寺。
不过与他那鬼金羊序列恐怕也有关系,根据官府的仪式记载,涉及到了反复无常的一些因素。
“倒是比那寒江剑灵活得多,不愧是追风捕头,真是懂变通。”
“知道就好,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血头陀一呆“什么提议?”
“拿你这个逃犯回去领赏啊。”
项稷理所当然的瞥了他一眼。
这么一个龙虎榜上的邪道门人,可是值不少银子呢。
血头陀闻言眼角一跳,颇有些无语,你来真的啊?
沉默半响,他敲了敲桌子,挑开话题正色道“其实,我这次来灵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与当初明王庙内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干系,必须要处理。”
明王庙?项稷目光一凝,难道他也知晓令牌的事情?
见他倾听,血头陀也不隐瞒,直接道“我见到了当初被阴兵污染的盘山虎,他落江后未死,而是又回到了灵丘县,在盘山附近显露踪影,我已经打探过,其祖上不详,真名为赵虎,家族亲属都已不在世上,遭遇过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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