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站起身,站立小舟前头,单手负后,眼睛看去的方向,是一座将将透过云海,只一座金殿位于云山的山头儿。
便是那座顾命山了。
据说这位姓沐名园的西岳山君,是游江国那位开国皇帝的亲弟第。
开国皇帝身死,少帝年幼,这位沐园山君被任为摄政王、首席顾命大臣等诸多头衔儿。
他殚精竭虑教导辅佐他侄子,等到新皇十六岁便将军政通通归还,自愿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成为西岳山君。
游江国立国二百年,这位西岳山君已然是元婴境界,可他境界抬升的主要香火,却不是来自西岳这片地方。
这些都是来的路上听说的。
赵长生问道:“刘大哥,这位沐山君,会是个好人吗?”
刘景浊微微一笑,“看吧!
要是真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的。”
飞舟很快便到了那座金殿前方,刘景浊率先走下,取出一根绳子,一头绑在飞舟,一头儿拴在白玉栏杆上。
赵长生一脸无奈,心说这是云海,刘大哥是怕飞舟被这云朵里的浪花儿推走怎么着?
其实一位白衣老者就在不远处站着,可刘景浊却偏偏等到拴好飞舟,这才一脸诧异看向老者。
白衣老者无奈一笑,抱拳道:“沐园见过刘剑仙。”
一座山君地界儿,砍树破土,其实都对山君有所影响。
不过这西岳地界儿的任何动静,只要不是刻意隐瞒,这位沐山君是察觉的到的。
如此神通手段,是山水神灵特有的。
所以他知道刘景浊姓什么,也算是理所当然了,毕竟他在曲州城内没怎么刻意隐藏。
刘景浊没回礼,而是拍了拍赵长生,瞪眼道:“长生啊!
见着了山君大人,也不行礼?”
赵长生甩了甩空荡荡的袖子,此处无声胜有声。
刘景浊无奈:“这可怎么办?在这西岳地界儿被人砍了膀子,也没人管一管,以后都只能做无礼之人喽!
算了算了,不怕,大哥陪着你不讲礼数。”
说了一大堆,终究还是没对着沐园回礼。
那位山君大人只得收回手臂,轻声道:“刘剑仙若只是来怪罪的话,落剑也好,出拳也罢,沐园受着。
若是来谈生意的,那就烦劳有诚意些。”
刘景浊转过头,眯眼而笑,“沐山君,好大的官威啊?是我逼着你不管乱砚山胡作非为,是我逼着你放任焚天剑派祸害一方的吗?沐山君,游江国的皇族姓沐,不姓刘。”
一番话说完,沐园脸色越发苍白,他又抬起手,弯腰抱拳,叹气道:“游江国就我一个不能远离顾命山的元婴境界,有些事,我着实有心无力。
有些话不好听,但沐园得说,为了几个人去赌上游江一国,我赌不起,更不敢赌。”
刘景浊点点头,“那就没得聊了呗。”
();() 转身就要走,沐园却又说道:“要是没了一座焚天剑派,又或是有人能管住焚天剑派,沐园决不会像现在这般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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