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遂徊面无表情地死鸭子嘴硬,但精神体融合态却暴露了他的心虚,尖长的蛇尾原本暧昧地缠着应帙的大腿,尾尖若有若无地撩开他的外套,想要从里面钻进去。
但应帙一句灵魂质问刚出口,蛇尾尖顿时就绷直了,僵硬仓惶地逃回遂徊身后,尴尬夹住。
太攀蛇利维坦也小心翼翼地从洞顶伸出蛇信,窥探着主人的情况。
“不是说不能吃药。”
应帙竭力按捺着怒气,“如果你是实在痛到忍不下去了,又没有其他办法,当然可以吃药,止痛药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出现的,但是……”
但是他在这里,遂徊凭什么吃药?
上午应帙他陷入的那种境地才叫没有办法,向导素、标记效果已经不足以压住精神域的剧痛,遂徊又无法使用精神力,他才最应该使用止疼药。
但因为担心药品副作用对遂徊的身体造成影响,应帙即使痛成那样天旋地转都强忍着没有吃……
所以遂徊凭什么吃药?
应帙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要忍到了极点要大发雷霆,但他又出乎意料地冷静下来,拾起背包和伞转身朝洞口走去,“算了,随便你吧……”
自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旁人又有什么好为他担忧的。
如果应帙真的火冒三丈,朝遂徊发飙,或许还能装装可怜,撒个娇服个软,承认错误下次再犯,但应帙陡然这么冷静决然,一副‘伤心至极’打算放任自流的模样,遂徊瞬间眼角都红了,紧接着这抹赤红又蔓进瞳孔里,委屈而扭曲。
他迅速追上来,横在应帙身前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双目血红地望着他,咬紧牙关没有说话,非常凶悍且强势的模样,但握住应帙的手很明显在发抖,就连在旁边看热闹的耿际舟都察觉出问题。
可怜的耿小鸟原本就想看看小情侣闹别扭,日后好拿这件事恶心应帙和遂徊,结果给他搞这出?他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先劝应帙:“别生气,他是好心,君子论心不论迹知道吗?……你别刺激他,本来精神域就够混乱了。”
再劝遂徊:“冷静,冷静!
都是小事情,应帙不会真生你气的,道个歉就过去了。”
“道个歉就能过去了吗?”
遂徊嗓音也颤了起来,又像委屈得要哭出来,又像歇斯底里地准备发癫。
应帙生气确实是真的生气,但倒不是觉得遂徊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只是觉得这只狸花猫讨好人类的方式很极端很自我,而且脾气又轴又犟,应帙想要告诉他这种叼老鼠蝙蝠蟑螂来回报恩情的方式,人类不喜欢,下次不要再做。
……结果野猫一副天塌了,投喂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的模样,总感觉下一秒就会去投湖自尽。
只能说思维方式和理解能力真的很与众不同,如果不是这场灵魂互换,可能过两年的某天应帙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遂徊绑到哪个偏远山沟沟里玩监禁play,这家伙完全做得出一直憋到精神域即将彻底崩溃,然后濒死前玩一把大的了却心愿这种脑残事情……
耿际舟拼命拿手肘顶应帙,眉目严厉:“说!
道个歉是不是就能过去了?”
“……”
应帙很无奈,回身点了点头,“是,道个歉你不经我允许自我感动式吃强效止痛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遂徊刚褪了点红的眼角又热了起来,这次显然不是发癫,确实是要哭不哭的样子。
耿际舟气得捶应帙胳膊:“就你最懂是吧,还要刺激他,不能等到大家都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再娓娓道来吗!
现在气得要死话也难听说人家自我感动,待会人家吃了药精神好了乱杀你又享受成果?”
“不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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