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点齐人马,正要跟兄姐一起出门浪的时候,鹿媪急匆匆的出来,把秦川给叫了回去。
秦川惊讶:“大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叫我吗?”
说罢,就敛了神色,就要跟鹿媪回去。
鹿媪先是看了一眼秦鱼,才跟秦川回道:“无甚要紧事,只主母道是少主人到了知礼的年纪了,要少主人去旁听理事呢。”
秦川一听立马住了脚,跟鹿媪讨好笑道:“季大母,我已经跟鱼约好了要出门的,他小孩子出门我不放心,必须得看着他才行。”
说着就寻机转身要逃。
早有准备的鹿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逃。
鹿媪年纪大了,她抓住秦川的胳膊,并不用力,但秦川却是不敢再动了,怕自己扯动摔了她。
鹿媪笑眯眯道:“你既叫老妇一声季大母,那老妇就挑大,要强带你去听训了。”
鹿媪是秦大母从娘家带来的陪媵,是秦大父的合法妾室,虽然有名无实吧,但若是秦川叫她一声季大母,她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应下来,并且教导他道理。
从小到大,只有秦川在撒娇讨饶的情况下才叫鹿媪季大母,因此,秦川称呼一改,鹿媪就知道他要淘气。
秦川不情不愿的嘟囔:“那个囿讨厌的紧,一见到他我就坐立难安。”
鹿媪好笑道:“以后不会了,你是家主,要气壮一些才行。”
秦川去看秦鱼:“鱼,你一个小孩子上街我不放心,你去求大母,要大兄带着你?”
他还在想法子逃避。
面对秦川期待和请求的脸,秦鱼故作忧心道:“大兄,你若是这个时候跟我们走了,等到亲迎的时候,你不知道礼仪,出了差错,让人看了笑话,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处,秦川立马反过来挽住鹿媪的胳膊,亲昵的跟鹿媪道:“季大母,我这就跟您走。
大母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讨厌老头算什么?
老头再讨厌,本事是真的有,暂且忍他这一回。
鹿媪失笑,走前还拿手指隔空点点秦鱼,秦鱼两手扯着腮帮子给她做了一个鬼脸。
秦鱼这次上街,换了一个方向,从西市的南门进入,隔着老远
就闻到了浓重的屎尿腥臊味。
今天他逛的是牲畜市场。
牲畜市场简直卖什么的都有,都是喘气的,鹅鸭牛羊兔,马鹿兕雉虎,光猪就有好几种。
有断奶一个来月的豚,一看就凶猛暴躁特地等着给母猪配种的豭(jia),养的油光水滑等着宰了吃肉的豕,以及,在野外捕捉到的彘。
他们都是猪,但在这里,只有放到锅里待煮的肉,才叫猪
秦鱼:老祖宗真会搞,真是好有文化哦。
不管叫什么吧,在秦鱼眼中,只有肉多和肉少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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