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西出了酒楼就打道回府了。
回程路上,荷珠在马车窗边往外面啐了一口,吐气骂道“不长脸皮的下作东西,就该把他一身骨头都摔断了才好,叫他动手动脚”
她抚了抚心口,才又笑了对沈云西说“小姐踹得好,那种下流种子,话是说不通的,就得利落地收拾了。”
沈云西低头用水擦拭自己的手,“仙临居里的梯子一节一节的太短了,摔不残的。”
她音调平平的言语中不乏可惜。
在末世里,敢莫名其妙就来扯她,她准得真给他来一刀,把他腰子都给捅烂了。
沈云西沉思,下次出门还是多带把刀吧,簪子还是不如刀子顺手,所谓的皇城底下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和平。
竹珍的关注点不同,“那两个侍卫该换了,一点也不中用,咱们脱不得身,他们就光站在底下戏呢。”
她又担心,“宋驸马遭了这一回罪,后头怕是不会消停,文人的笔杆子嘴皮子可厉害得很呐。”
竹珍总是这样思虑周全,操心。
沈云西不急不忙,细语说道“我不也是半个文人吗。
我的话本子也挺厉害的,可不一定会输给他。”
荷珠和竹珍互相了,齐齐惊讶地“啊”
了一声。
沈云西和宋修文太子等人都相继走了,仙临居重归于安寂,殷白夜目睹完全程,不由咋舌,“这沈夫人的运道怪是不好的。”
遇上的男人一个两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太子就不说了,前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恩恩,后脚就立翻了脸来,现在居然还有脸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而后头嫁的这一个嘛,殷白夜偷悄悄地瞄了瞄自家表兄,更是白面黑心的。
唉,美人怎么总是遇人渣。
殷白夜胡思乱想,卫邵合上了窗坐回桌前,晏然饮茶。
“表哥你是不是早知道太子在这里”
卫邵将茶盏放下,没有作答。
但殷白夜他神色便已明了了,他落座在卫邵对面,“表哥向来计出万全,总是成竹在胸。”
一句话居然连用了两个成语,文盲殷白夜自觉学识渐长,语罢自得地扬了扬眉。
他笑嘻嘻地说“不过,真好奇表哥你算错的那一天。”
记忆里他这位表哥从来都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便是幼时也比同龄人老成沉稳,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表哥大变脸色的模样呢,到时候肯定很有意思。
卫邵在未下完的棋盘上落下一白子,笑道,“我这身体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不能如你所愿。”
殷白夜笑容一滞,忙直起身安慰说“姑母和父亲祖父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表哥身上的毒总能解开的,大夫不都说这些日子渐好了吗干什么说这种丧气话”
卫邵沉了沉眉,问道“母后近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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