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耕之际,如往年种上瓜苗。
却不知为何,幼苗尽数枯萎。
不过,这并非他们盘旋城门的原因。”
“先前,乡人集钱,向县衙买了东直门官道旁的摊位,挑些蔬果进城贩卖,赚些生计。
如今瓜苗枯萎,原先也不求朝廷补款。
村中几人为凑今年税赋,商议后用仅余的积蓄,去别处低价收购了一些,想着担到摊位上卖,也能混些时日。”
“但近日,因为官道狭窄,常有马匹受惊伤人事件,丞相大人便请奏陛下,清道拓宽。
如此一来,这些摊位,自然不能再留了。”
“这原本是好事,不成想却是问题症结。
收银子的是县衙。
清道的,却是金吾卫。
金吾卫不听他们言语。
县衙不予接见。
如今真是竹篮打水。
田中无粮,积蓄无存,还留了几担子的蔬果,放到如今,也已是腐烂。
血本无归。
他们才慌了。”
“此时朝廷派营田使去查情况,不成想那官家人心术不正,要收些银子才肯办事。
乡里又确实没钱了,他们便坐视不管,还以此威胁,不予拨款。
乡里的壮汉气不过,才莽撞动了手。”
“这几人便添油加醋的上报朝廷。
而村民又不知真相,性格冲动,急于进城,对门吏多加推攘。
衙令见事情闹大,怕遭追责,便擅报罪名。
如此,才有了暴民一说。”
蔺翁少说话的语速不慢,却是咬字清楚,逻辑鲜明,思维敏捷。
将前因后果,一趟说了清楚。
此人善辩。
曦月敲着戒条问道“那该是谁的错”
蔺翁少撇嘴,扭过脸行礼道“是先生说的对。
我等之前多有误解,谢先生提点。”
虽然他是世家子弟,有着傲气,但是对于这一位先生,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敬佩的,虽然他仅仅只给自己上了两堂课,但是从哪一堂课之中,就可以出她的水平。
曦月撑开半阖着的眼皮,忽然发出声冷笑,有些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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