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的玄甲军也才三千人,张巡死守睢阳也只有七千士卒。
漳县是她的江东,是她的太原,只要她需要将士,漳县以及周围几个县就会源源不断给她最忠诚的将士。
而且现在漳县才刚起步,旁边还守着这么大的一个江陵城。
江陵人口数十万,且位于粮草运输之要地,只要她以漳县为起始,将势力经营扩散至江陵,在安史之乱前让江陵实际上成为李长安的江陵,那她的军队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乱世中只要粮草跟得上,多少军队拉不起来
李长安相信她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能传遍附近的县,她的工厂也很快就会开到附近的县,到时候将她视为恩人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她的力量也就会越来越强大。
百姓很好收买,谁能让他们吃得饱肚子,他们就能为谁效死。
若是再给他们一点公平,他们就会对这个人死心塌地誓世世代代都要跟随恩人。
其实算起来这和世家豪强做的事情也没什么两样,只是世家豪强是以田地为基础,自己生孩子买奴仆扩大家族,李长安是以田地和工业为基础,将百姓看作她的孩子,百姓就是她的“家族”
罢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李泌看不到更深的层面,毕竟在黄巢之前,所有的上层权贵和文人都没把百姓放在眼里。
在所有人眼中只有世家才能左右天下兴亡,所以才会以出身论英雄,殊不知正是他们眼中看不起的这些贱民,他们愤怒举起刀剑和火把,让百年的皇帝千年的世家通通灰飞烟灭。
李泌也只将今日这事当作是李长安安抚百姓的寻常手段,他更在意的是漳县的税收制度。
“李娘子为何不按照租庸调收税”
李泌急切问。
“谁说我不按照租庸调收税了这是大唐政策,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更改”
李长安狡猾道。
“漳县向州府缴纳的税赋可一点儿都没少。”
上面只管税赋能不能收齐,他们按照租庸调算法向漳县要粮食和布帛,只要漳县能一个粟粒不少的将税赋交给他们,他们才不管漳县县衙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从百姓手中收取的这些税赋。
李泌脱口而出“漳县内的税赋是我一人亲手所算,我难道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按照租庸调收取的税赋吗”
“一码归一码,反正你不能在外面说我不按照租庸调缴税。”
李长安道。
李泌被李长安一点,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急之下居然忽略了这些。
“李娘子的确是按租庸调交税。”
李泌道,“便是圣人亲自问我,我也只这么说。”
两个人达成共识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李长安先问李泌“你觉得租庸调还能用多少年”
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
李泌沉默片刻“大唐已经没有田地了。
租庸调还能用多少年我亦不敢言。”
“大唐有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是流民啊。”
李长安感慨,“没有土地,收的税却一分都不能少,你说这些没有土地的百姓要怎么才能赚到税钱呢好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让百姓选择,只要他们没有户籍那就算不上大唐百姓,就不用承担沉重的税赋。”
历史上租庸调也已经走到头了,安史之乱后,税赋制度就从租庸调变成了两税法。
这已经是早就有征兆的事情了,府兵制被迫变成募兵制,就是租庸调崩溃的前兆。
安史之乱可不仅是一场边将叛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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