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甘修雎似被挑起了一丝兴趣,借着晨曦的清徐,空匆若无所谓的一笑,静置了枯燥乏味的沉默,问道,“不知是何趣事!”
北静荒厄突然转过头来,将甘修雎笃定了注视的目光,久久才回道“他说要我娶她!”
这出檐的楼台化开一丝落寞,原来也可深邃,甘修雎淡漠的嘴角噙出一丝微莞,肯定的道“你会真心对待她么!”
北静荒厄转过头去,继续瞻仰晨曦的柔和,他没有回答,因为这不需要,凭他“未销”
两字的分量,不是任何人都担得起的,他沉默了一阵,对着满处楼台的尘嚣,磕齿的道“我想利用这场婚礼,连根拔起京畿之地的所有倾轧的诸多势力,让形势变得乐观起来。”
“呵呵…”
甘修雎听罢目光如炬,变得深邃若井,他开始明白北静荒厄的意图了,但是却有点伤及那位刚刚甫及见面,就一瞬消失的女子,她的一片真心,怕是要错负了,的确老二北静荒厄是一个难得的归宿,他的坚韧与直耿,是当今世道仅有的一点真挚,但他却堪堪利用了,而且如此决绝,如此不留余地。
所以他问了一句“你是真心的么”
,这一句不但是问他,也是问自己,自“星落”
那个神意外韵的女子,不顾他们之间的尘世之缘,选择去身毒,临行前送她一个灵动所韵诗的少女,如今不加珍惜,却也将她推入了极渊。
北静荒厄说了这么一个提议,也是无奈,因为重伤的他,几乎半残,当今世上除了以医道着称的一代宗师,号称“宗师之隐”
的管隐先才能医治外,除非是名邺还在这里,不然他的“大趁虚设法子”
就可以疗续他身上被灼伤的筋脉,再自行恢复,他甘修雎没有此能耐,北静荒厄又执拗,所以拖延至今。
的确如果名动宅借机重新崛起,将许多盘根错节的威胁势力拔除,那么就算北方挥师南来,他们尚有一丝待抵抗的余力。
无疑一场可借机隐人耳目的婚礼,是契机,也是一道催命符,北静荒厄沉吟良久,也是在等待他的回复,因为那个更名金瓠犀的女子最终爱慕的是他甘修雎,不是他将近残废的北静荒厄,所以甘修雎的意见直接影响着这个有点难以启齿的决定。
所以甘修雎一句“你是真心的么”
不但是他的问语,也是一柄利箭,戳痛着各自的心,这伤害的除了他们两个尚能承受的男人外,无疑那个有些灵韵若诗的女子,最是伤情,不但要瞒着她,也不能告诉,北静荒厄说了那一句“连根拔起”
外,一股势动山河万里的豪迈顿时将他不动归然的沉坐,堪堪耽逸在木榻上,他的心思冷硬,可以为了自己的理念,放弃儿女情长,他对那位金姑娘并非是绝情,反而是动心了,这几日悉心的陪伴,虽然是出至报恩,但是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是直耿强硬的,想要就娶,不会唯唯诺诺,不遮掩,不掩饰,其中的过程有些被动,但他却是甘之如饴。
人的心是诡变的,不但是女人,七窍玲珑,就连像北静荒厄这样不屑于阴谋诡计的人,也突然变得狡诈起来,看来这几日的蹉跎令他转变了性情,埋下了沉积的隐患,不禁隐隐觉得有些担忧。
见英雄略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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