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有那把宝剑已经不知何时,被死亡天使紧握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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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开始了。
同伴的死亡也许激怒了这些野蛮的异形武士,又也许它们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而兴奋,眨眼间,伴随着几道的高大的影子在冉丹的阵列中穿梭,又是几名冉丹武士站了出来。
他们拿着刀剑,或者手持着足以在数百米外造成杀伤的武器,显然没有什么公平决斗的心思,稍一站定,便不约而同的扑了上来,兴奋的嘶吼交织成了一首最为亵渎的声乐。
连风声都在奏响,在狂怒,就宛如战争的神祇在为了这卑鄙的围攻而发怒。
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最起码像拉托比斯这样的凡人是看不清楚的,他们只能观察到一股黑色的旋风在围绕着那个立在地上的武器而旋转,刀剑的摩挲嘶鸣声、枪弹的精准命中声,还有冉丹异形在死前所发出的无法听懂,却明显能够听出不可思议与惊骇的厉声尖叫交织在了一起,充斥在土地之上的每一寸空气中。
又过了几秒钟,一切再次结束。
只见冉丹武士的尸骸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土地上,它们那古怪的黑色血液滋滋流淌在石子与泥尘之间,破碎的刀剑与被切断的枪械如同散落的秋叶一般,破碎的简直不成样子。
而死亡天使依旧伫立在那里。
他伫立在数百名冉丹武士的面前,就宛如一位老练的猎手,在独自面对踌躇于雪地之上的饥饿狼群。
这显然激怒了某些家伙。
一声从未听过的嘶鸣在冉丹的战列中响了起来,伴随着这威严嗓音的怒斥,数百道枪口齐齐指向了死亡天使。
但他的速度更快。
但他的武器,终于准备完成了。
拉托比斯只看到一股纯黑色的光柱从死亡天使所伫立的地方发射了出来,上面还包裹着赤红色的电流,这股光柱如同被刺破的钢铁气球一般,在一瞬间蹦炸开来,化作成千上万的触须向着四面八方扩张,像是一头觅食的章鱼,又像是饥饿的深海巨兽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这纯黑色的幕布眨眼间便遮蔽了天空,在任何一个冉丹的武士反应过来之前,它就已经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无论是数百名冉丹的战士,还是它们身后的战壕中所存在的一切,它们只来得及在大祸临头之前胡乱射出几发致命的子弹与烈焰,在沙土间打出无尽的烟雾,在死亡天使的盔甲上弹出微小的疤痕。
但这并非毫无收获,四散的子弹在战壕的四周飞舞,有的倒霉士兵被直接命中,脑袋如同烂布团一样的散开了,红与白的液体流了一地。
直到这时,惊讶于这场决斗的凡人士兵才如梦方醒,纷纷扑倒在了战壕之中,呼喊医务兵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拉托比斯要幸运一些:一发子弹打在了他的面前,被炸飞的石块如同利箭一样纷纷深入,其中的一枚深深地嵌入了拉托比斯的右臂之中,让森白的骨骼与筋腱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当中士反应过来当时候,他已经倒在了战壕的泥泞土地之上,疼的满地打滚,一旁的医务兵冲了上来,看了看他的伤口,然后把他拖走了。
而此时,幕布落下,不容置疑地将冉丹的军势通通覆盖,就宛如无物一般,轻柔的落在了地上,如同雾一般的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数百名冉丹的武士,还有至少十几倍的奴隶大军,在这直通天际的黑色幕刃的笼罩之下,它们唯一的呼喊就是寥寥的几发慌乱弹片,打碎了十几个凡人士兵的头颅或者肢体。
在拉托比斯与其他伤员被搀扶着远离了战壕的那一刻,死亡天使的命令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尽管那并不是针对于他们这些伤员的。
“所有人,前进,收复前线。”
“坚守,杀戮,歼灭。”
“战争仍未结束。”
——————
但就在拉托比斯与一众伤病员走过了两条战壕,逐渐靠近桥头的临时医务阵地的时候,他听到了某种刺耳的尖锐声音。
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有人,无论是战士,医生,还是不断呻吟的伤员,都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在人类最本能的好奇之下寻找着那过于庞大的声音,它已经笼罩了整个人类守军的阵地。
接着,他们看到了一团黑云,一团凝聚成了实体的黑雾,一团不断地云集着毁灭力量的可怕凝聚体。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这团毁灭便毫不犹豫地从天而降,在任何战士都能高喊出来之前砸中了地面。
“轰————!
!
!”
伴随着这地动山摇的一击,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整条战线都在动摇,甚至就连他们身后那条横跨上千米的钢铁大桥也发出了一丝不堪重负的呻吟。
上万名战士因为这一重击的丝丝余波而踉踉跄跄地倒下,扭曲,痛苦的在战壕里滚来滚去,诉说着在这场牛鬼蛇神互相厮杀的战斗中,凡人的悲哀,他们中的有一些实在是太靠近了,便再也没有站起来。
风声在席卷,在怒号,在演奏着近乎于哭泣的狂喜,在诉说着云端之上的神祇对于如此伟大的毁灭兵器的由衷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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