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云舒才反应过来父亲的意思。
文界极有威望的人,所有的心思都在文史上,一点心计都没。
到经常来秦府玩的昭如玉,想当然的以为自己人。
在这点上,她和父亲像极了,掏心窝的对别人好,殊不知那些人浮于表面。
“阿爹,我好意带她进宫,她却丝毫不顾及我的颜面,惹了太子殿下。”
三言两语撇清和昭如玉的关系,秦云舒不想过多解释。
这份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秦太傅瞧着女儿,关系一直好,经常闺中热聊的两人,就这么疏远了是真心话吗,还是小女儿家的撒脾气 秦云舒明白父亲的疑惑,无话不谈的好友,突然闹僵,任谁都不理解。
对昭如玉,倒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联系。
她要慢慢来,一点点的折磨,才有意思。
毕竟前世,昭如玉就是这样对她的。
这辈子,她要更狠才是。
“阿爹,你刚上朝回来,累了吧我给你泡茶,最喝的君山银针,如何”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挽住父亲的手,揽着他往前走。
秦太傅仔仔细细的着女儿,刚才还哭成一个花猫,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现在破涕为笑,短短时间,情绪变化这么大真的没问题 想到这,秦太傅有些担忧了。
夫人走的早,女儿从小得不到母,不得已,他才纳了姨娘,多少能给女儿温暖。
哪曾想,女儿极其讨厌,他办坏了事。
“阿爹,你想什么呢走,我扶你去房,泡壶热茶。”
秦云舒笑的格外开怀,眸中光亮一片。
秦太傅瞧她高兴,便不再多想,只要舒儿开心就好。
秦府很大,弯弯绕绕的水榭长廊尤其多,府邸最大的地方不是卧室,也不是厅堂,而是房,只因藏太多。
世人都说,大齐最大的藏阁有两个,一个在皇宫,另一个便在太傅府。
秦云舒记的,父亲曾经听到这话,还挺骄傲,眉开眼笑的说秦家底蕴厚。
那时候的她也这么认为,后来,偌大的房却成了父亲被弹劾的导火索。
三座两层楼房,每座都是红木雕花四扇门,中庭是一个溪水环绕的假山,池中有莲花,到了夏天,红艳艳的开一片,十分好。
“阿爹,你坐着,我去泡茶。”
秦云舒双眼弯弯,笑着说了一句后跑去内屋。
取雪间溪水,提壶泡茶,足足半个时辰才煮好。
秦云舒端着茶壶去房,还没走进去,扭头就到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往里探。
一个侧面,她就认出谁了,她的亲弟弟,父亲唯一的儿子,母亲是庄姨娘。
之前,她很不喜欢庄姨娘,母亲的贴身丫鬟,哪有丫鬟当续弦的连同那儿子,她也讨厌。
可就是嫌弃至极的人,足足小了她五岁的小男孩,危难时刻引开官兵,给她留下生路。
“阿姐,我虽比你小,你也讨厌我,但在佑心里,你是我嫡亲的姐姐。”
“我机灵跑的快,他们追不到我,阿姐你藏起来,我会来找你。”
这是弟弟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再也没回来。
那么小的人,挺起胸膛要保护她。
再次见到他,秦云舒心里有些堵,像有一把钝刀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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