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拿起本,对着头顶穿过树叶的阳光,努力辨认这三个挤在一起的字。
“步页卑频卑垃圾东西,骗老子钱”
李鹜一把撕下这页,揉成一团后随便找了个树洞塞了进去。
“大哥”
李鹊的声音从门前响起,李鹜手里的转眼就到了他的屁股底下。
他状若寻常地着从篱笆门外走进的李鹊“有消息了”
李鹊摇了摇头“还是没有。
大哥”
他欲言又止,神色担忧。
李鹜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他站了起来,不忘同时拿起屁股下的诗学启蒙揣进袖里。
“也该出去了。”
他说,“收拾东西吧。”
“朱氏,你还不从实招来”
一声怒喝,吓得朱氏肩膀一缩,花颜失色。
“大人,奴家当真不知你想让我招什么啊奴家知道的都说了,你想听什么,不如你告诉奴家,奴家一定按你说的来交代”
“放肆”
方庭之板着脸道,“本官难道是为了屈打成招吗本官只要你说实话可你从头到尾,遮遮掩掩,顾左言他,朱氏,你若执迷不悟,本官只能派人给你用刑了”
“别啊,大人”
朱氏一听用刑就叫了起来,“奴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就连奴家那早死的相公出门时比平日多吃了一碗干饭都说了,大人究竟想听什么啊”
“你家相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奴家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死鬼什么都没告诉我就回了襄阳,结果死在路上官府来人告诉奴家,他是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奴家命苦啊,刚嫁了人就没了相公,奴家的爹娘是个偏心弟弟的,弟弟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奴家没了依靠,日后可怎么办呐”
朱氏的“呐”
字拖得又长又哀怨,跟戏台上唱曲儿似的,听得方庭之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叫冤。
“给她上刑。”
两个衙役拿着一串穿以绳索的五根圆木上前,朱氏一见上面干涸的血迹就面白如纸了,等两个衙役把拶子往她十指上一夹,还没开始用刑,她已经惨叫起来
“大人我说,我说”
两个衙役停了下来。
“你说若是再有隐瞒,直接用刑再来说话。”
“我说,我说但是在我说之前”
朱氏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她眼神躲闪,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牢狱里不见天日,她问这个不算毫无道理,但是此时问,却显得格外可疑。
“戌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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